紗希似乎也受到感染，悄悄收起資料夾，把自己靠在賽車座椅裡，凝視駕駛員。
在荊小強的心目中，是真的把她當成那個四十歲的成熟太子女，上輩子甚至教會他不少東西的卡哇伊婦人。
沒什麼國別或者意識形態上的隔閡：“其實這筆賬很好算，光是在焦盆，我和中森合作的專輯，銷售就超過三千萬美元，這就是流行音樂的魅力，一張古典音樂24k唱片賣兩萬日元，也不及四千日元的流行樂鴛鴦碟效益高，因為單單在焦盆，我們就能賣三五百萬張，古典音樂在全世界都很難達到這個數兒。”
紗希輕聲：“我明白這就是當初你告訴我寬度的拓展，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名字，都聽你的音樂……”
小日子過得挺好的前提下，才有這種動不動就熱血中二的野望。
荊小強瞥她眼，確認是真正年輕的膠原蛋白：“我是為了賺錢，哪有這麼高尚。”
紗希搖頭：“我看到你在中國南方舉辦街頭搖滾的盛況了，把音樂送給那麼多平民……”
荊小強就一定要強調自己的市儈：“我那是為了博得好名聲！”
紗希還是搖頭：“從看到太太，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平凡的人，就像你非常神奇的知曉我這個醜小鴨……”
荊小強提醒：“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過分謙虛等於驕傲，今天化了妝的嘛，要不要我公開邀請木村上我的演唱會，讓你有機會潛規則一把他？”
紗希還要問什麼是潛規則：“咦？！你是不是故意要把自己的偉大崇高都隱藏在這種浪子口碑中？”
聽著經紀人認真的口吻，荊小強哈哈哈大笑：“你不是在學中文嗎，我這人沒什麼特色，就是特色。”
紗希咀嚼了下，還在筆記本上寫下來，才感嘆中文的博大精深。
荊小強也順便想透了關鍵：“電影發行版權可以籤給嗦尼，龍哥、傑哥這兩部電影我都有百分之一的票房分成，但如果我拿下北美院線，這部分北美票房有單獨分成比例，也許這兩部電影做下來，你就徹底實現財務自由了。”
紗希還得問問財務自由的意思，卻不怎麼在意：“我更想跟著你去看世界，不然我隨便嫁給誰，也一樣是財務自由。”
好好好，你們貴族這話就不用跟我們凡爾賽了。
一貫凡學專家的荊小強對這位甘拜下風：“但音樂版權我不可能籤給嗦尼，你看看這次我和中森在唱片專輯上賺得多，就因為唱片公司、經紀公司是我們自己，不會被這兩層剝皮，而且流行歌手版權是個非常麻煩的事情，這是求著簽約的時候什麼都好說，一旦鬧崩了，原創歌手唱自己的歌都要掏錢，這種被動翻臉情況我可不想遇見，這就叫當初求愛賤如狗，之後上完嫌人醜，沒有永遠的感情，只有永遠的利益。”
十七歲的少女聽得牙癢癢，覺得自己純潔的愛情嚮往被玷汙了。
可又明白荊小強說得對。
認真記下來。
還是對荊小強能夠面對嗦尼的誘惑都不動心感到欽佩。
要知道這會兒的嗦尼是多麼的如日中天！
全球消費電子企業中當之無愧的浪波灣吧。
是焦盆製造、工匠精神的典範。
可在荊小強的印象中呢，他不是嗦粉，更在經歷過焦盆消費電子產品，逐漸被中國產、花旗產擠出市場的現實。
賺錢當然不寒磣，但他也不會為了賺錢，就徹底把自己綁在這些外國戰車上。
當自身掌握了核心生產力，獨立自主才能利益最大化啊。
這次中森已經徹底認定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