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點破事兒,放在藝術家裡可以糊弄過去,放到軍職是可以砍頭的,旁邊這位不也沾了點這個,一直落人口實嗎。
但他也不慌:“社會掛靠,算增刊,之前不是一個月一份的月報麼,我們增刊是週報,你們月報出你們的,週報是這樣……”
邊說,邊抓了辦公桌上的紙筆勾畫報頭,大大的音樂倆字兒,旁邊好小的文工報仨字豎著套紅。
這就變成了文工報社內部的事情了,共用一個刊號,但這是文工報社許可了的事情,那其他主管部門就無話可說。
本來就沒誰敢伸手,這麼做進一步消除了別人說閒話的可能性。
曲老一輩子都是詞曲作家,對這種擦邊球不嫻熟:“可以這樣操作嗎?”
李團四十多歲,作為歌唱家更接近實操:“應該沒有問題,我看到有其他機關單位這麼做,但你這個音樂報的主題是什麼,圍繞什麼來保持群眾的關注呢?”
荊小強轉手就是份人情:“我的老師,滬海音樂學院周晴雲教授,已經從九月開始招生通俗歌曲聲樂專業,為了步子不跨得過大,現在叫美通一體化,美聲通俗一體化,開學以後我會參與這邊的教學工作,音樂報就是作為這份讓通俗歌曲登上大雅之堂的學術、普及陣地。”
這話簡直說到了曲老、李團的心窩子裡,是他倆陪著磚兒臺在近十年前取下通俗歌曲這個名字啊!
李團雖然是唱民族的,但通俗歌曲越是發揚光大,他倆就越是名垂樂史!
就算曲老淡泊名利,滬音能夠把通俗音樂推動成為專業主流,也絕對是讓國內音樂界耳目一新的大舉措!
他倆從感情上就是站在通俗歌曲這邊的。
立刻鼓掌。
荊小強還沒完,從運動褲裡摸出兩張cd:“這是我在焦盆出的《雪原谷》電影原聲大碟,全新制作,全球最頂尖水準,然後這張是在hk製作的通俗歌曲演唱專輯,也算是hk最高技術水準,您二位可以回頭欣賞下,透過這兩張專輯的水準,我拿到了焦盆和hk兩地歌舞劇的合作方,這將帶來什麼呢?”
兩位基本都是在國內在文工體系內的大佬,聚精會神的看荊小強在剛才那張草稿紙上做加法:“hk歌舞劇團現在每年可以給我們提供五十名左右的各崗位勞務輸出,我一分沒賺,讓這些參與者獲得了年薪十萬到幾十萬的收入,而且每年只有四五個月的赴港工作時間,我自己有兩百萬港幣,這點錢已經足夠讓滬戲歌舞劇專業辦得有滋有味,可這跟焦盆的土豪作風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我一千萬美元的年薪,專輯另算版稅,如果接下來我開啟了焦盆的歌舞劇局面,這一塊兒我肯定能帶著滬戲歌舞劇專業,乃至文工團這邊的歌舞劇組,一起去賺小鬼子的錢……”
一千萬美元!
曲老也抹頭髮:“你這經濟掛帥也掛得太猛了!”
荊小強嘿嘿笑:“大都會歌劇院給我五百萬美元的年薪,這些錢我除了給國家賺外匯,拿回來也是大部分投入到滬海歌舞中心的建設,現在還有鵬圳歌劇院的建設,您二位發現了嗎?如果我們能透過藝術,去賺洋鬼子的錢,比改革開放出口創匯的工業生產來錢多了!”
李團有點反應過來了:“你想把這個做大做強?”
荊小強的拼縫兒生意是越做越大了:“沒錯,文藝產品出口創匯!去年拍電影前我們不是聊過嗎,好萊塢大片、百老匯歌舞劇,都是價值觀的輸出,去年這個時候,我們還沒到百老匯公演成功,沒到林肯中心唱詠歎調,也沒去東京國立音大唱《雪原谷》,這一年我們都做到了,去年說的要把《雪原谷》放在滬海輸出我們的價值觀,但現在看起來,為什麼不主動到國外去輸出呢?又賺錢又輸出,不香嗎?”
最後三個字的劃時代形容,讓李團和曲老相視一笑,哈哈哈的的確感覺很香!
你跟音樂學院的教授甚至院長談價值觀輸出,準保十個有九個半都斜著眼看你,覺得你是來搞主旋律樣板戲給我們藝術家戴枷鎖的。
但跟文工系統大佬談這個……
文工團啊!
文藝工作團!
他們的主要身份就是文藝工作者,輸出價值觀就是他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