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宏臉色使勁繃,不然他就要大力稱讚了,但眼底的滿意就跟他拍板結婚那樣直接。
陸曦趕緊鼓掌,多驕傲啊。
陸媽媽呵呵:“電視臺就想把你們這些歌手拿去做生意,幸虧你走得早,其他人被一股腦拉到從東北開始的全國巡演,我們好不容易才要了兩三個人回來,但據說各地非常火爆,又非常遺憾你沒有去,所以以後你到各地基層表演的時候,也可以順帶邀請當地政府……”
荊小強也呵呵:“那你們這個跟電視臺有什麼區別?而且電視臺好歹還是幾十號高手湊一臺節目,我一個人帶一群人累死了,那我不幹。”
陸天宏又皺眉:“你怎麼這麼喜歡講條件呢?”
對,這也許就是荊小強帶給陸曦的變化:“為什麼不講條件,為國為民那沒話說,但你要討論利益好處,那我肯定要算計個人。”
其實整個九十年代就是分水嶺。
整個國內社會都處在這個巨大的思潮衝擊中。
到底是個人服從大局,還是大局照顧儘可能多的個人。
無數人在這個碰撞裡面粉身碎骨,或者絞盡腦汁。
荊小強顯得非常特立獨行。
陸天宏卻咀嚼了下這句話:“好像……也有點道理?”
問的是陸媽媽,換這邊撇嘴。
看得出來夫妻感情是真好,大事男的做主,各種細節老婆補縫。
當然除了部隊上的事,估計也沒啥大事兒。
荊小強索性再解釋下自己的態度:“有出歌舞劇裡面有句臺詞,是盧梭說的,我們手裡的金錢,是保持自由的一種工具,我們追求的金錢,是我們成為奴隸的一種工具,這句話很簡單吧,對才華,權力,同樣適用。”
陸天宏認真的想了想,終於沒忍住鼓掌:“對嘛!這句話真的對!才華、權力都是我們能夠證明自己的工具,但如果一門心思的想撈這些東西,那就肯定要出事,那個老張不是?”
陸媽媽趕緊瞪他眼,估計是說好了唱紅臉白臉的,你這不堅守崗位啊。
打什麼岔!
陸天宏卻對荊小強正式:“這下我心裡有底了,你有這樣的認識,我就有信心面對各方的調查跟態度。”
荊小強抱拳感謝下。
陸媽媽嘆口氣:“你倒是自由了,知道我得花多少心思給上面解釋你在基層忙碌嗎?”
荊小強真心感激:“我們院長也是個愛惜人的,幫我擋住市裡不少的安排,所以我就全力搞歌舞藝術進高校來報答他,我更願意把歌舞表演帶給基層,您幫我擋住這邊,我也會把基層慰問表演做好,但前提就是一定要下基層,我沒興趣當個晚會歌手,那才是浪費我的才華。”
陸媽媽苦笑:“別人還求之不得呢,但還有種情況是你迴避不了的,哪怕軍民基層是你的主要工作範圍,但幾位領導對你的專業能力評價很高,所以還必須要承擔起跟國外交流的責任來,這是展示我們高水平存在的舞臺,為國爭光你總得去吧。”
荊小強也苦笑:“不去就是不識抬舉,對吧,別讓這成為我的主業就行。”
陸媽媽這才對上女兒:“實際上我對小強是非常放心,我知道他在做什麼,反而是你,你意識到你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