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紐約，洪非穿著戰甲站在雲端俯瞰，只見遍地火光，漫天爆炸，因為黑暗精靈在瑪勒基斯的命令下全部出擊力求毀滅，所以此處戰爭的慘烈較之倫敦有過之而無不及。
透過化作廢墟的建築，燃燒的車輛，墜落的戰機以及破爛不堪的街道，就能很輕易地聯想到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場戰爭之中。
時間已經走向黎明，不過人們卻無法在天邊捕捉到任何一抹乍破的晨曦光輝。
天空仍然被厚厚的烏雲籠罩，它們不是來自於索爾的雷神之力，而是瑪勒基斯的黑暗力量。
不過地上熊熊燃燒的數百近千個大大小小的火堆已經足夠照亮整個城市了。
昏黃色的光線在洪非的瞳孔中輕輕搖曳，掩蓋了目光中那一抹猩紅的色彩。
徐文武站在他身邊，悄然地看了看他臉色，不知為何忽然揚起嘴角，隨後又注視著下面。
大頭用餘光偷偷瞥向兩人，心裡愈發地感到侷促，同時好像更加明白，為什麼弗蘭克在的時候他是老三，但沒有指揮和決策權，徐文武來了他退後一位，但徐文武卻得到了指揮和決策權。
眼下，他們雖然不是主要戰力，但卻作為幕後者一步步將戰況推到了如此階段。
哪怕是大頭，他看著下面真正接近毀滅的城市，望見那些衣衫襤褸的倖存者，想到那些已經死亡的遇難者，一瞬間也不禁五味雜陳，心緒複雜。
可看看身邊這兩人。
雲淡風輕、面不改色、從容不迫、若無其事。
大頭收回目光，望著城中大火無聲輕嘆。
洪非驀地轉頭：“是不是覺得有點難過？”
大頭正要否認，可看著洪非目光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有一點。”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徐文武淡淡地道。
洪非點頭：“不錯，這與好壞無關，單純的生理與心理上的本能罷了。其實我現在也很難過，甚至有一點後悔。”
“真的？”
“真的。”
大頭輕輕皺起眉頭想了想，問道：“那如果重來的話……”
“照做不誤。”洪非不假思索。
徐文武也跟著點了點頭。
大頭又開始嘆氣了。
少頃，洪非問：“潛艇還在嗎？”
“在！不過它現在距離海岸線很遠，而且現在還在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