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請!”白澤揮手間,一道藍色的雲朵凝練成一個王座,面朝著北天門方向;接著白澤再一揮手,給自己也凝練成了一個較小的座椅,和楊昭的座椅並排放在一起。
楊昭點頭,盤腿坐在了王座上,其完全由雲朵凝練而成,但卻極為堅固、舒適。
“帝尊。當年我在天庭之時,尤喜歡坐在這裡看景。想不到事隔多年,能和帝尊一起觀看此景。”白澤淡淡道。
“景色確實不錯!”楊昭點頭道。從這個位置看天庭,其處在雲盾之上,飄渺玄幻,當真是大手筆、大工程。
“成王敗寇、潮起潮落,世間萬物之至理。這一量劫將至,萬族爭先,帝尊覺得人族還能佔據天地主角的位置麼?”白澤緩緩道。
楊昭神情略微沉思,這白澤恐怕已經看出來了,截教和人族關係莫逆,截教一家獨大,已經觸犯了其他聖人的底線,也不符合天道平衡規則,恐怕截教滅亡之時,人族也會受到牽連,而妖族未必沒有崛起的機會。
但白澤不知道封神之事,按照這樣推斷,恐怕也有一定道理,相比較來說,他看的也是極為深遠的,比大多數的截教大能都看得遠。
也許,即便通天教主知道,恐怕大勢所趨,也難以改變。且截教的教義就是截天之道為我所用,更想以一己之力扭轉天道乾坤,也未可知。
而白澤的話也正是有試探楊昭的意思。如今所有的種族中,除了人族就是妖族和鬼族,鬼族處於幽冥界,不可能來到凡間界,不符合天道規則。
而在洪荒大世界中,也只有人族和妖族爭鋒了,若是人族衰敗,妖族自然當興,畢竟妖族佔據北俱蘆洲,未必沒有興起的機會。
白澤這是含蓄的以大勢壓楊昭,若是妖族當興,勢不可擋,楊昭自然是要覓出路,還要有求於白澤。
“我覺得,人族雖然羸弱,但大興之勢不減。這一量劫過後,人仙分離、人神分離,仙凡混居問題解決,人族陣痛過後,必然大興,進而帶動天庭大興。這是大勢所趨。”楊昭淡淡道。
白澤霍然起立,眼中露出了極度震驚之色,身下雲霧凝練而成的王座瞬間炸裂,顯然心神震盪至極。
楊昭能理解,似白澤這樣的,一向自認為算無遺策,但楊昭分析大勢,比他更加高明,一語點醒夢中人,他自然是震驚異常了。
不得不說,白澤也很是厲害,能推測到這一層已經是殊為難得了。
畢竟楊昭熟知歷史發展,自然比他高出半籌。而白澤完全用的是他的天賦推衍的。
而且,楊昭推算,封神之事很快就會出來,傳遍諸天。到時候白澤自然明白,在聖人謀劃之下,他妖族沒有任何機會重登“主角”舞臺,受天道眷顧,若是靜極思動,必然遭受重大的打擊。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如白澤這樣睿智的存在就有這樣的想法,其他妖族恐怕也是這樣想的,且不會死心,肯定要爭一爭。
“帝尊之言如天道神雷貫耳,受教了!”而此時,白澤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躬身行禮道。
“不敢,不過是各為其主,我是人族,同時站在天庭一方,自然要為人族和天庭謀劃,所見恐怕也有片面之處,但天道至公,妖族若是大興,必然生靈塗炭,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楊昭起身緩緩道。
“帝尊。我今日前來是為飛廉而來,帝尊能否放了他。”白澤點點頭直言不諱道,他知道楊昭不簡單,他就不打機鋒了。
楊昭不言不語的看著白澤,白澤沉思片刻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前帝尊和鯤鵬叛逆有過節,以他睚眥必報、陰險狡詐的性格,必然會有後手等著帝尊。
我們退居北俱蘆洲後,和他鬥了這麼多年,實不相瞞,我們節節敗退,如今生存之地已經十不存一,若是失了飛廉,我們戰力大損,恐怕很快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我可以放了飛廉。”楊昭沉思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