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幾個獸人口中,雲宸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
原來,苟芒紅城雖然是化形陰獸的聚居地,但冥淵中陰獸遍佈,數量何止千萬,所以苟芒紅城雖然偏安一隅,但跟各城仍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絡。
在這混亂的聯絡之下,苟芒紅城內的陰獸勢力變得極為紛繁複雜,林立的派系間彼此爭鬥不休,雖名義上都是為了解放各地被奴役的陰獸,但實際上仍改不了冥淵中追逐利益的本性。
像眼前這個獸人,他們全都屬於一個叫做土盟的幫派,與另一個幫派戾盟都在與無常鬼都保持暗中的合作。但是一個利益怎麼允許兩方共享,所以這兩個幫派之間的爭鬥最是兇狠,也最是頻繁。
就在近幾日,土盟送往無常鬼都的幾頭馴養好的陰獸半途遭到襲擊,陰獸被奪不要緊,隨行的無常鬼都高手被殺才是問題變得棘手的根本原因。
被殺的那個無常鬼都高手的兄長是無常帝君的親傳弟子之一。親弟被殺,作為兄長的怎麼會不聞不問,更何況身為的無常帝君親傳弟子,為人本就心高氣傲,在他們眼中化形的陰獸依然只是畜生。一群畜生竟然敢暗算自己的親弟,這可是最不能讓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可以忍受的地方。
土盟的獸人也深知此點,所以才讓人守在城門附近,一是等著問罪的人前來,二也是防止戾盟的人捷足先登,誇大其詞,將一切罪責都推到土盟身上。
土盟派出來的人一共有兩撥,除了雲宸遇到的這批人之外,還有另外一批從別的方向去迎人,但是從剛才射出來的響箭來看,那邊肯定是出了事。
“你們不是立志解放陰獸嗎,怎麼還買賣受訓的陰獸?”
訓練陰獸進行販賣,這明顯跟這些幫派設立的目的相反,而且這種行為顯然是不被苟芒紅城所允許的。
聽到雲宸的問題,鱷魚人面露尷尬,無奈地嘆息道:“唉,這苟芒紅城地處偏遠,資源稀薄,不找些東西換取資源,我們如何發展。如果不發展,那不管我們有什麼志向,到頭來不過是句空話而已。”
看著鱷魚人唉聲嘆息的模樣,雲宸對此頗有感觸。正如他所說,苟芒紅城所處的形勢不好,獸人又頗受歧視,的確是處處受制,而他們能夠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那種與生俱來的駕馭陰獸的能力。
“那擷取陰獸,殺死無常鬼都高手的是誰,你們查到了嗎?”雲宸接著問道。
鱷魚人臉色有些難堪,很是難為情地搖了搖頭。
“下手的人身份隱秘,我們查不到證據。不過這一定是戾盟那夥人乾的。”
一提起戾盟,鱷魚人就氣得牙癢癢,顯然跟他們之間的仇怨積壓得不少。
這件事引發的結果不小,雲宸才不會聽鱷魚人一面之詞,不過有一點他能夠確定,那就是戾盟現在一定會落井下石,想辦法讓土盟再無翻身的機會。
不管真相如何,雲宸最需要的是得到想要的資訊,其他的都無所謂。
想到這裡,雲宸接下來自然要站在土盟這邊,於是他便笑著說道:“這件事我看幕後的黑手一定不簡單,不一定就是戾盟乾的。既然咱們交了朋友,那我就先替你們擋住無常帝君的那位親傳弟子,讓你們有機會查明真相。”
“哦,那就太感謝了。”
鱷魚人聞言立即笑著朝雲宸微微躬身,但他眼珠子一轉,緊接著說道:“只是,你這身份?”
雲宸知道鱷魚人在擔心什麼,回答道:“聽說無常帝君的親傳弟子個個實力非凡,我正好順路討教一下,跟其他人,其他事都沒有任何關係。”
一聽雲宸不會把土盟牽連其中,鱷魚人頓時喜笑顏開,不停地朝雲宸道謝。
“不知閣下來這苟芒紅城所為何事,我們願意效犬馬之勞。”
土盟的事,雲宸已經付出了足夠的誠意,接下來就是土盟這夥獸人有所表示的時候了。
死神的名諱在冥淵是個禁忌,雲宸不知道這夥獸人能不能知道足夠多的訊息,便先試探性地問道:“不知你們可聽聞死神之名?”
一聽雲宸提起死神,鱷魚人並沒有如雲宸料想的那樣神情緊張,反而面色舒緩了下來。
“你說的是死神大人啊,那我們苟芒紅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對那位大人我們可是有什麼說什麼。”
鱷魚人對死神的反應,與其他地方的人明顯不同,這讓雲宸一時睜大眼睛,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