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單淳看來,遊吹雲藏拙再合理不過了。這樣分析下來,他要是遊吹雲,他也這樣做。不僅裝杯,還能打臉。
遊吹雲這算是百口莫辯,一向貧嘴的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閉嘴,背上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紈絝惡名。
單淳當然看不起這樣的行為,似他這般和聞人竹笑極其接近的道痴,不屑於用這種手段。
其實遊吹雲心裡的那個疑問,他一直沒有問出口,現在想來多半是了。
那便是齊天中毒,到底是不是單淳在背後授意。
但遊吹雲是有些瞭解單淳的,此人孤高桀驁,那劉童幾人在他身邊不過是鷹犬而已。
這單淳這種人是不屑於用陰謀詭計的,只能是牛頭他們自己合計著想要坑害齊天。
但單淳也絕對有縱容之罪!這一點不可否認,鷹犬傷人,主人當然有罪。
想到這裡,遊吹雲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他面前這個人可以說他被欺負到大的罪魁禍首之一。
沒有單淳,他至少不會天天被牛頭等人逮著欺負。
“呼——”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跟上單淳的步伐。
前面的單淳卻好似能夠猜到他心中所想,心有靈犀一般。
“你恨我嗎?”
單淳如此問道。
遊吹雲腳步有些放緩……
以前種種景象浮現在腦海中,那些他小時的哭泣和怨怒,告訴他……
“恨,當然恨。我剛撿到齊天那會兒,你們老是來搶我們唯一的口糧……那時候我恨不得你們死。”
遊吹雲語氣平緩,但一字一句中彷彿充滿了心酸和憤怒。
“牛頭把腳踩到我臉上的時候,我恨不得你們挫骨揚灰。”
“齊天重傷昏迷,我恨不得你們一起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遊吹雲怨毒的話在這個空蕩蕩的下水道里迴響。
單淳回頭看著已經停步的遊吹雲。
齊天中毒重傷這件事不是他指使的,但他不會解釋,他生來就是一個不願解釋的人。
就算解釋又有什麼用?解開心結?解開宿怨?別開玩笑了,恨是人世間最令人瘋狂的感情,他讓人無往不利,也讓人無盡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