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雲青霞逮著陳飛揚一同誇讚起來。
誇得陳飛揚倒是不好意思起來——這時幹啥,給俺吹得都不好意思詰問你了。
“哦?閣下竟然對我恩濟堂的人有所瞭解?”
陳修德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眾人聽陳長老這麼一說,也紛紛詫異起來,這人怎麼知道陳飛揚。
雲青霞抿了一口陳修德親自沏下的茶水,竟然毫無官相的砸吧嘴。
“陳飛揚,天德五十八年生人,其祖輩原居河外,後因戰亂居家搬遷,一路南下來到祖上有舊的南天門尋求庇佑。
到陳飛揚這一代,已經是三代傳人。”
雲青霞繼續說道:“恕我冒犯,也非我賣弄,諸位的家世背景我已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得以而為之。”
眾人被雲青霞一番話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睛看著陳修德,讓長老來處理這件事了。
陳修德不慌不忙道:“我恩濟堂乃是清水衙門,每一個在這裡執事的人都是良善之輩……不管說身世是否清白,那些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在恩濟堂,他便是清白。
我們做事,講良心,不講身世。就算閣下查得再清楚,我們依然只是安心做我們分內的事……恩濟堂恩濟恩濟,便是收容流民,接濟百姓,施恩天下,做黑夜裡一點熒光。這是我們不變的初衷。”
說到這裡,似乎是一股浩然正氣在陳修德身上瀰漫:“閣下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也是這等目標嗎。”
陳長老一番話不卑不亢,倒是將恩濟堂眾人心中的信念正大光明講了出來,使得每個人都挺直了腰板。
雲青霞作為儒家半聖,自然可以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浩然正氣充盈此間。
他感慨道:“若是世間都是像你們一般仁人志士,那麼何愁我大夏百姓不能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陳修德正色道:“承蒙閣下誇獎,我們大家不敢當。”
“所以——”
雲青霞繼續問道:“遊吹雲那小子耳濡目染,近朱者赤,現在亦算是正直少年,還要多謝諸位。”
陳修德臉色不變,追問道:“閣下究竟是——?”
“我是遊吹雲的舅舅。”
雲青霞淡然說道:“親的。”
——
遊吹雲的手突然不停的抖動,手指非常靈活的輕點,速度之快,呼吸之間已經在空中連點數百下。
單淳見得端倪,感覺到好像要差不多了——遊吹雲即將完成他要做的事情。
這時,二人已經墜落到這方天地的終結之處,那個深淵一般的地方。
這裡或許就是自己被對方千方百計的引誘而去之處,而現在可能要被強行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