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跟著我,先去一趟我必須去看看的鹿鳴村。”江玄年走出了客棧:“看完鹿鳴村,我就帶你去需要你救命的重傷患多到數不過來的地方。”
……
藏在大山深處的鹿鳴村,還在。
江玄年甚至看到了熟悉的關家祠堂——
紅娘,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剛穿越到這方世界那會兒,我因為沒有身份,曾被關家人奴役,被他們吊在這個祠堂裡打,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逃進了深山。
那年,我十六歲。
我運氣好,在深山裡得了機緣,從野人變成了野生散修。
知道練出法術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是出山把欺辱過我的那些人都殺了,前頭那座整體構造像個滑稽臉的關家祠堂,也被我一把火燒了成白地。
再後來,敵人逐層升級,從鄉兵到縣兵,從縣兵到巡檢、縣尉、捕盜將,最後是仙人堂。
那段時間到底殺了多少人,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自己就和入了魔一樣,誰對我好我就十倍百倍回報,誰對我不好我就殺了誰。
再再然後,還沒與仙人堂那些渣渣決戰,我就遇上了素羲師父。
呵,也不知她究竟哪根筋搭錯,居然把瘋魔一般還滿手血腥的我,帶回了皓月蟾宮……
要不是她,我應該早就已經死了。
就算沒死,活著的也只會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嗜血魔頭,而不是一個人。
真的。
看著曾經是成為自己夢魘,曾被自己一把火燒掉,可如今又死而復生的關家祠堂,江玄年的情緒十分複雜。
他想起了已經逝去,不值一提也不願回憶的青春。
可這段該死的青春,終究真實存在過——就像這個該死的祠堂一樣。
“師父,這棟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就連依舊與江玄年共乘一馬的郝紅娘,都察覺到了江玄年情緒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