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反問。
“不是我需要,是我這柄天驅蒼龍劍需要。這柄劍,首位主人是個殺人盈野、攻滅六國的絕世名將。後來他被人誣陷謀反,自知必死無疑,不願被小吏折辱,便用此劍自刎,卻又一靈不昧附在了這劍上。想拿起這劍,你需要先接受這位劍靈的考驗,透過了自可暫時借用,若通不過……咳,你可能會死。”
江玄年將代價娓娓道來。
最後的“你可能會死”,本該沒有那可能二字,但這中年女人是被召喚來的第四天災,就有了一線生機。
“道長,我需要怎麼做?”
中年女人完全沒有考慮,介面就問。
“貧道說的可能會死,是真正意義上的死。”
江玄年再度強調。
“道長,說起來您可能不信,前兩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中年女人笑笑,又道:“我發現,自甘平庸的渾渾噩噩活著,還不如死了乾淨。道長,請儘管告訴我怎麼做,我現在……不怕死了!”
說這番話時,中年女人眼中隱隱有淚光,也不知她究竟想到了什麼傷心事。
江玄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中年女人,也許在別人看來,這個中年女人話裡話外都是心存死志,可他看見的卻是勃勃生氣。
二十四節氣裡,有一節氣名為驚蟄,講的是春雷鳴動,驚醒了渾噩蟄伏於昏暗地底的蟄蟲與萬物,於是生機勃發、永珍更新。
用來類比這位當下的狀態,似乎很合適——她不怕死,所以奮力活著。
“咳,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江玄年想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尚文翠,已經年過四十了的。”
中年女人答道,她竟已不在意暴露真實年齡。
“你的生命,也可以有很多個四十年。”江玄年將右手食指中指並指如劍,朝斜插在身旁的八面劍一指,長劍便自動飛起落入了尚文翠手中:“握住劍柄吧,若你能透過劍靈的考驗,貧道便收你為太玄道真月派記名弟子,許你隨我學些延年益壽的法門、殺人無算的劍術。”
尚文翠毫不猶豫照做了。
只見尚文翠身體一震,整個人隨即陷入失神狀態。
“師父,這……”
宋鳴羽表露出了明顯的擔心,她並不嫉妒尚文翠討了師父歡心,她只怕尚文翠就這麼沒了一條命,畢竟這一波召喚來的三名玩家裡,也就尚文翠是個敢戰的。
“耐心候著。”
江玄年知道宋鳴羽想說什麼。
宋鳴羽立刻閉嘴,乖乖候著了。
另外那兩個新玩家,倒是還湊在一塊說起了小話,然後一人撿起一柄朴刀杵著,目光在小廟內外來回遊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