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鎮,容保得知了太平府被奉天軍攻克的訊息,渾身氣的哆嗦。
坐擁長江水師的他,竟然能把反賊放過長江,讓對方在水師的眼皮子底下攻克一座府城,這不僅是嚴重的失職,還對容保所部清軍計程車氣,給予了一嚴重打擊。
至於在烏江鎮大營,與奉天軍對峙的這段時間,清軍的情緒日漸躁動,當太平府被奉天軍攻克和淮北各州府被反賊佔據的訊息同時傳來後,八旗和綠營們便都嚷嚷著回到江寧去。
容保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七千大軍出征直接被人打殺了近一半,明明坐擁長江水師還是阻擋不了奉天軍渡江攻城,他繼續留在烏江鎮已經毫無作用了,甚至,還有被南北兩路奉天軍夾擊包圍的風險。
當然,主要還是手上的這點兵力讓容保感到無比的不自信。
先前含山之戰自己兵力高於奉天軍都被殺的大敗,現如今兵力不及對方,能在距離和州僅有三十多里的烏江鎮駐軍多日,還與和州城的奉天軍有來有回,已經是容保和他麾下清軍的極限了。
所以,七月十四日,容保所部四千清軍便自烏江鎮退往了江寧。
江蘇,蘇州。
“彰大人,朱賊軍的事情暫時先放在一邊,江南的賦稅和秋糧馬上就要運到京師了,眼下運河堵塞亂賊四起,如走海上的話這多出來的花費從哪裡找補?”
江蘇巡撫彰寶會和尤拔世關係也就那樣,不過是兩人因著鹽務開支的原因走到了一起,如今揚州被亂民攪成一團亂麻,預支的鹽引賬目鐵定是沒了。
特別還是在眼下這種亂局之中,朝廷要圍剿各路反賊,勢必需要局勢穩定,就算他們上表給乾隆,恐怕也沒什麼作用。
只是,以尤拔世的精明不會猜不到這一層,所以彰寶會沉吟片刻,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
“尤大人的意思,從鹽務中找補?逼高晉容保?”
尤拔世點點頭,雖然說揚州城中前任鹽政預支鹽引的證據沒了,他們的靠貪汙受賄所得的財產也大抵消失不見。
按理說這種時候,就算是尤拔世和彰寶會聯名上書,也不會動搖高晉的地位。
但是,現在容保大敗,陛下必然盛怒,如果江南的錢糧再無法運抵京師,容保和高晉這一對怕不是要被擼下來換人。
“容保新敗,如要繼續遏制奉天軍,必定要在江南招兵買馬,招募兵丁難道不需要錢糧?那運往京師的錢糧該從哪裡出?這個大窟窿,誰也補不齊的。”
聽著尤拔世這樣說,彰寶會臉上浮起一抹笑意,他和尤拔世對視一眼,互相明瞭了對方的心思。
出了江蘇巡撫的衙門,尤拔世上了馬車,招來吳長涵。
“大人!”
“你的兵募齊了嗎?”
吳長涵沉聲應下:“嗯!回大人的話,下官麾下五百人馬,已全部募齊,皆是江南健兒!”
尤拔世還算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吳長涵他很滿意,如今亂賊四起,又有高晉容保對自己圖謀不軌,手上沒有兵護著尤拔世難以入睡。
吳長涵是揚州城千總,雖說現在揚州已經收復,但是尤拔世依然能把吳長涵留在身邊呼叫,而且足足招募了五百人為自己的護衛。
“大機會將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