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勺淤泥被舀上來了,啪,甩進船艙裡,辰海掃裡一眼,“還差·一勺就滿了,媽的,多厚的衣服都當不這臭味。”剛開始乾的時候辰海只用了一個口罩,很快就臭的兩眼發昏,接著他就穿更厚的衣服,慢慢的·就發現這臭味只能適應不能擋,只到現在辰海還沒有適應它。
最後一勺子了,當辰海提出水面時,他明顯感覺這勺子比之前都沉的多,辰海舉著大勺子晃晃悠悠的轉著身子,想讓它靠近船邊。
勺子重重的砸在船舷上,一個黝黑的固體滾了出來,明顯是在淤泥裡泡了很長時間,裹著厚厚的黑泥,在船上滾了幾下就掉進船艙裡了。
辰海趕忙用帶著膠皮手套的手把它撈起來。在手中擺弄幾下,淤泥被蹭去了一塊,露出了耀眼的金色,雖然只是那指甲大的一塊,但那閃閃的金光仍然顯現出它的不凡,辰海大驚,連忙一手託著寶貝,一手舀起河水清洗掉上面厚厚的淤泥。
漸漸地,這塊黝黑固體的本來面貌顯現出來,迸發出耀眼的金光,辰海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寶貝,連忙脫下衣服包裹住藏到船艙裡,然後開啟發動機,掉頭,向遠處的碼頭駛去。
現在是下午五點,接班的六點才到,確定四下無人,就拿起包裹向遠處的樹底下走去。
在樹底下找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挖個坑把包裹藏了起來。等到晚上再取出來,畢竟現在還是白天,如果辰海現在回去,人們看著他比正常點早又懷裡抱著一個包裹,難免會懷疑,說不定就有人會想到他得到了件寶貝,生出歹心。一切能避免的就避免,才是辰海想要的。
做了個記號,辰海就又回到了船邊,坐在碼頭上,點根劣質香菸,這種煙在美國兩美金就能買到,深受他們這種工作量大的工人喜歡,勁兒足,尤其是在這河溝裡更是一件抗臭的好東西。
思考打算著:看外表這是一件佛像,但不確定是哪個佛,關鍵是這很有可能是件鎏金的佛像。辰海以前看過一個鑑定古董的節目,上面的鎏金佛像基本上都是百萬以上,前提是那是件真品。
想到這,辰海興奮不已,看了下手錶,已經六點了,遠處一個身影向這緩緩走來,那是接班的劉遠志,三十多,比二十的辰海大十多歲,這份工作就是他介紹辰海來的,劉遠志比辰海早來了五年,經驗豐富,日常裡還經常照顧辰海,用劉遠志的話就是:哎,都是鄉親,我們再不幫點,咱們華人咋活啊。
所以辰海每次見到他都會恭敬地喊他劉叔。
看到劉叔來了,辰海捏滅菸頭,站起來,拿只煙遞過去:”劉叔,這麼早來啊!“劉叔擺擺手,“不早了,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你晚上不是還要去餐廳幹活嗎。”“好嘞,那我就走了啊,您幹活悠著點啊,實在不行就歇會再幹”“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臭小子!”劉叔笑罵道。辰海也不囉嗦了,起身走了。
辰海今晚不打算去餐廳了,在家研究研究剛得到的佛像。但他沒有立即去取東西,現在還是黃昏能看到人影,他打算到晚上天黑的看不清了再來,順著劉叔來的路繼續走。
天黑的很快,不一會,太陽徹底沒了,在這偏僻的地方真能用天黑不見五指來說。辰海轉身往回走,不遠就看到劉叔幹活的身影。
政府急於清淤,連晚上都僱傭人來做並且給出更高的工資,劉叔就是看到那高的離譜的工資才來的,也沒在乎過會不會有危險。
辰海貓腰鑽進黑暗中,在原來做標記的地方找到了包裹,接著趕忙往他租的小房子去了。一路上提心吊膽,雖然是晚上了,但是當他走到街區時,還是挺熱鬧的,辰海找了個偏僻的小路進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