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致命一擊未能成功的A先生突然也咳嗽起來,咳得比克萊恩還要劇烈。
他痛苦地匍匐下來,嘴角湧出了血沫。
咳咳咳!
他咳出了一堆破碎的內臟和蠕動的血肉,然後艱難張嘴,試圖將它們舔入口中,強行吃回去。
怎麼回事?克萊恩一時有些懵。
但這不妨礙他忍住咳嗽,抬起右手,用左輪瞄準Z先生的腦袋。
這個瞬間,他隱約有了些明悟,那就是A先生肉體層面的傷勢可以靠血肉魔法來治療來維持,但精神和靈性受到的衝擊與反噬卻無法用這種方式彌補。
Z先生本該切換成另外的非凡能力,緩慢癒合靈體的創傷,可他卻被仇恨驅使,強行壓制,追趕過來,於是在連續消耗並動用超過本身負荷的非凡能力後,情況惡化,一下爆發。
砰!砰!砰!
克萊恩射出了左輪手槍內的所有子彈,黃銅、淡金、銀白等流光飛快越過了兩人間不算長的距離。
讓他遺憾的是,過程裡無法剋制噴嚏與咳嗽,子彈未能全部命中,只有兩發打在了Z先生的身上,一發鑽入額頭,一發射進軀幹。
滋!
燒灼的聲音傳出,A先生的腦袋卻彷彿沒有骨頭,只是一堆爛肉的組合,讓淡金色的子彈深陷其中,很快停頓,未能造成致命的傷害,只得綻放陽光般的金芒。
Z先生抬了下脖子,出現破洞的腦袋內血肉正瘋狂蠕動。
他沒有死,甚至沒有遭遇重創。
他曾經是生命力頑強的“薔薇主教”!
看到這一幕,克萊恩當機立斷,扭頭就跑,不再嘗試攻擊,Z先生則荷荷喘氣,再次低頭,舔舐起自己咳出來的碎肉和內臟。
噴嚏和咳嗽交錯發生,克萊恩跑得東倒西歪,時而翻滾。
終於,他逃到了最邊緣的地方,那是超過五十米的崖壁。
懸崖之下,略顯渾濁的塔索克河奔湧不息,寬闊但平靜。
克萊恩沒有猶豫,腳下用力,跳了出去。
他急速下墜,感受到了自由落體帶來的強烈失重感。
他的身體撕裂空氣,試圖於半空調整姿勢,變成跳水的標準動作。
咳!阿嚏!
疾病讓他的團身翻滾三週半中途停止,身體的開啟和雙掌的調整也未能到位。
啪嘰一聲,他摔在了水面上,摔成了一張薄薄的白紙。
那紙人迅速溼潤,半沉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