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玲自然聽出來了,咬了咬下唇,卻仍執著:“我知道現在同你說這些是不合時宜的。但我想也許這也是個好機會,洛亭陽,你和韓映秋的事情,我是聽說了的。”
洛亭陽沒有看明心玲,反而目光盯著洛容的牌位:“既知曉是不合時宜,便不要說了。”
這話已經有“送客”之意,但明心玲卻彷彿沒有聽到,反而越發堅定:“我要說的話,因為問心無愧。我想便是大伯知道了我的心意,也不會怪罪。”
她沒給洛亭陽再拒絕的機會,輕嘆一聲:“我知道,你肯在月遙失蹤以後這麼快就再娶韓映秋,是為了報復周家。”
洛亭陽:“……”
明心玲以為他的沉默,是聽進了自己話,繼續道:“洛亭陽,從前有月遙在的時候,看著你那麼愛她,我願意把你讓給她。雖然她不懂珍惜,但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如果能修成正果,也是我心裡樂得見到的事情。”
聽她此言,韓映秋都愣了愣。
虧了她從前還是明心玲最好的朋友,怎麼竟是一直都沒有察覺,明心玲對洛亭陽竟有這樣的想法?
明心玲今日是鼓起了勇氣,轉頭看向了洛亭陽:“洛亭陽,我可以等你。”
一個女子能做到這一步,明心玲已然實屬不易:“我可以和你一起為月遙報仇。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頭只有月遙。但沒關係,我只奢求一個小小的位置就好,等有朝一日,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你與韓映秋有了結果之後,我只求一個能站在你身邊的位置。”
“不必。”
明心玲話音剛落,洛亭陽就拒絕得決絕:“多謝你的厚愛,但我們之間不必有這樣的關係。”
看著明心玲的眸色僵在了當場,韓映秋也覺得心頭難受。
若洛亭陽永遠不知自己就是蘇月遙,也總有一天會這麼拒絕她吧?
明心玲垂眸,紅了眼眶:“沒關係,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我可以等,洛亭陽,我等你。”
她起身,再不給洛亭陽任何拒絕的機會:“罷了,我今日要說的就是這些,不擾你。若你何時想明白,隨時來找我就是。”
然而明心玲剛走到門口,便和一直站在門口的韓映秋直直對視——
她愣了愣,忽而紅了臉,惱憤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韓映秋沒想躲,卻也不知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明心玲,只道:“站在這裡許久了,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
明心玲越發感覺到了羞憤,冷哼一聲:“竟是偷聽人講話,說來你們韓家也是官宦人家,便教出這般規矩來了不成?”
這話實在是讓韓映秋有些惱,正色回道:“我大大方方地站在這裡,你們也大大方方地在裡頭說話。怎地就算沒有規矩了?難不成是你們在裡頭,說了什麼沒規矩的話?”
明心玲張了張口,羞憤和惱怒讓她一時氣結,不知該如何反駁韓映秋。
她便只能跺了跺腳,推開了韓映秋,而後跑走。
韓映秋無奈嘆氣,提著食盒子進門,對洛亭陽聳了聳肩:“我來給你送夜宵,沒想偷聽你們二人講話。”
洛亭陽還真有些餓了,也從蒲團上起身:“無妨。沒什麼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