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秀還真是不敢繼續指著韓映秋了,但她來來去去都是這句話。
韓映秋冷笑:“行啊,你說我們欠賬,拿出證據來吧?借條呢?見證人呢?你總得有個東西給我看,我才能知道我們大伯生前,到底是欠了你們多少是不是?”
她將雙手負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盯著韓英秀:“紅口白牙地來說我們欠了你們周家一萬兩,你覺得誰會相信?將我們洛家當成了大傻子了吧?”
殺人誅心,韓映秋看著韓英秀的臉上已經掛不住了,卻還繼續道:“還是說妹妹已經在周家過不下去了,想借著這機會來我們洛家打秋風?只不過你這口也張得太大了吧?若真是過不下去了,我是你的姐姐,難不成還能不給你一口飯?”
如此連番之言,讓韓英秀整個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可借條都沒有了,她拿什麼反駁啊?
韓映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有些疲憊了:“若妹妹沒什麼事兒的話,就還請離開吧。如今你懷有身孕,咱們洛家又剛經歷過大喪。就讓你這麼跑過來,也不怕是衝撞了胎氣?”
韓映秋就是要讓韓英秀明白,周家人壓根沒將她放在眼中!
韓英秀仍站在原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弄沒了借條,回到周家之後,只怕會被周玉和打死的吧?
但韓映秋卻沒給她這個繼續糾結下去的機會。
她只是冷了眸子,對外頭的小廝道:“將周夫人請回去吧。如今家中是大喪,你們平日裡待客也要注意著些。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裡頭放,晦氣!”
明明像是說的大喪晦氣,但韓英秀知道,她是在說自己晦氣。
“我不走!你們不將一萬兩拿出來,我絕對不離開!”
韓英秀想要耍賴。
但洛家的丫鬟婆子和小廝如今還能留下來的,那就都不是吃素的。
三下五除二,他們便架著韓英秀,將她給“送出門”去。
看著這些丫鬟婆子利索的動作,在洛亭陽身邊伺候的小廝也是忍不住笑道:“爺,您覺沒覺得,少夫人好像漸漸開始被咱們府中的人接受了?”
洛亭陽站在正廳的窗沿下,看向了廳中的韓映秋,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小廝再度道:“爺,其實奴才覺得,少夫人好像不是壞人啊!”
洛亭陽的手,卻輕輕地敲在了小廝的腦袋上:“阿喜,你該比誰都明白我的心思。”
阿喜嘆了一口氣,扯了扯身上的白色縞素:“是,奴才知道。爺的心裡只有原少夫人,奴才只是覺得,這位少夫人的性子也不是那麼難相處。”
反而是原少夫人明明就不喜歡少爺,整日裡冷著臉,可嚇人了呢!
洛亭陽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神又看向了炭盆:“阿喜,等會兒將那炭盆收拾了,務必確保借條燒的一乾二淨才好。”
——
韓映秋在廳中又站了一會兒,才吩咐下人將炭盆收下去,一定要看著今日剩下的炭火燒的一乾二淨。
卻沒想到,周家到底還是因為這一萬兩的事情,將洛家給告到了公堂之上!
擇日一早,府衙就傳來訊息,讓洛家大房上堂聽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