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痴情人難得。
韓映秋微微挑眉:“洛亭陽,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嗤——”
洛亭陽嗤之以鼻:“唯有月遙,能讓我吃醋。”
他想起,蘇月遙也曾問過他這樣的問題。
韓映秋點頭,認真道:“我有點兒吃醋。”
洛亭陽不解。
其實韓映秋從前從不是這樣會直言這些的人,但經歷許多,她也豁達許多。
她認真地看著洛亭陽:“我吃蘇月遙的醋了。”
洛亭陽不知為何,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吃明心玲的醋,眼前這女人的話說的大膽,卻沒叫他覺得有什麼不妥。
想起從前,韓映秋的手也不自覺地繞上了自己鬢角的長髮:“蘇月遙有那麼多愛她之人,本該是這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洛亭陽的眸色之間,卻掩上幾分霧氣:“若所愛成了枷鎖,她就不會幸福。”
在蘇月遙的面前,他總是如此卑微。
韓映秋搖頭,斬釘截鐵:“不懂珍惜,是她愚蠢。”
洛亭陽皺眉:“你不該如此說月遙。”
他不容任何人說蘇月遙的壞話。
卻瞧著韓映秋回頭,倏而對他粲然一笑:“那麼你以後也別說我的壞話了可好?”
洛亭陽實在是不懂這女人:“我何時說過你的壞話?”
韓映秋分明在笑,眼中卻多幾分掩藏不住的愁容:“你洛亭陽是正人君子,自不會隨便說我壞話。可你在心裡,難道對我就半分偏見也沒有?”
說著,她忽而湊上前,對著洛亭陽的頭伸出手——
洛亭陽本能後退一步,用手肘擋在身前:“你做什麼?”
韓映秋無奈,卻堅持地一隻手拉開了他的手肘,另一隻手伸向了洛亭陽的頭頂,從他的頭上摘下一朵被風吹零落的迎春花瓣:“喏,如今是大孝之時,你不好帶著粉色花瓣入靈堂。我替你摘了,便不必謝我。”
韓映秋身上的氣味,即刻縈繞在洛亭陽的鼻息之間。
讓他覺得陌生,卻又帶著不知名的熟悉。
他低頭,看著花瓣飄然落地,到底點頭:“好,我們就從朋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