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映秋這話,是往她的心口上撒鹽。
洛扶柳瞪著韓映秋就要開口訓斥,卻是上頭的洛則輕咳一聲:“柳兒,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不要多話!”
洛則這輩子,是說一不二。
氣勢上壓了洛扶柳,洛扶柳雖心不甘情不願,到底沒多說什麼。
她拂了拂身上那套已經穿舊了的煙水朧月紗的桃花裙,到底坐回了自個兒的位置上。
她春眉鳳眼,若非眼中疾言厲色了幾分,被休棄之後也總顯得落寞,倒也瞧得出她本是個優雅美人兒。
洛扶柳偃旗息鼓了,朱嬌嬌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韓映秋。
她冷笑一聲:“新來的三弟妹,可當真是得理不饒人呢!斷然不如從前的弟妹那般溫柔似水,怪不得咱們陽哥兒昨兒一夜都在從前的屋子裡。”
有時女人對女人的為難,才是最讓人無所適從的。
韓映秋卻全然不放在心上,甚至大方誇讚洛亭陽:“爺就是這般念舊情的人,那才是長久之人。”
她瞥了一眼洛庭文:“總好過有些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心裡頭那才叫一個不安生呢!”
人人都知道,洛庭文的心裡頭也有一顆“硃砂痣”。
是他從前定了親事的姑娘,可惜後來陰差陽錯,如今已為旁人婦。
朱嬌嬌視那女子為眼中釘肉中刺,卻不知韓映秋是怎麼知道。
她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洛庭文,這才目色不悅地坐了下來:“三弟妹真是一張巧嘴啊!”
“咳咳,算了!”
上頭的洛則也看不下去如今這般,站起身來,瞪了朱嬌嬌一眼,又瞪了韓映秋一眼:“今日你頭一回進門,就鬧成這般模樣,日後這個家還過不過了?”
朱嬌嬌小聲嘀咕:“不過就不過,不過就分家!”
洛則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只對哈贏球揮了揮手:“行了,你去找陽哥兒吧。昨兒他一夜未歸,你這做夫人的,總不能不聞不問。後日回門,你們二人好生打點才是。”
韓映秋是敬佩洛則的,所以也沒有多言什麼,便行禮而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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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亭陽昨兒一夜,都在從前他和蘇月遙的屋子裡。
聽說後半夜,他喝了兩罈子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