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蛛兒身後的這一對女校尉從營帳中走過的時候,眾多傷兵彷彿傷痛都減緩了幾分。
待到孫曾雲風走出這營帳之後,一位滿臉兜嘴鬍子的傷兵頗有些愜意地笑了笑,旁邊突然一聲怪嚎,嚇了他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嘴角咧地發抖,顯得有些齜牙咧嘴,看來是傷口崩開了,可是仍然笑著對旁邊另一位傷兵說道:“兄弟,別嚎了,你哪兒的?”
這位旁邊剛剛還在哀嚎不已的人,此時突然轉過頭,似乎不願意露了怯,說道:“我.....我嗎!我是曲阜的。”
“哦,是曲阜的!你是剛招的新兵?”
這人撓撓頭,擠出個笑容說道:“也不全是,只不過當初不敢造反,被人欺負到死,後來劉將軍打到山東,殺了那孔賊,我就跟著投了義軍了,我不想再受他們欺負了!”
“因為說了立功可以多分田,我也就跟著來是來大都了。”這人說著再次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說著他有些好奇地這人說道:“老哥,你是哪裡人?”
“我?我是舒城!”
“舒城,那可是龍興之地!”
“哈哈!”這位老兵笑了,笑臉上盡是些驕傲,“那是,咱跟吳王打仗有些年月了,你看我這身上少說也得七八處傷!”
“兄弟,你這點兒小傷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也別嚎了,別像一個娘們一樣,到時候過個倆仨月,估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你這傷沒傷著骨頭,好的快。再說,你年輕。”
“老哥,你從舒城一路跟隨吳王殿下來到大都城,你分到田了嗎?分了多少?”
他這句話算是說出了他心中所想所思,剛才吳王殿下來到救護營在傷兵之中便說了,有功者,皆會得賞,他們攻城受傷也算軍功,雖然不多,雖是蚊子小,可也是肉啊。
這老兵笑了笑把自己的雙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有些愜意地說道:“分了,可是分的不多。只有幾十畝田!”
“幾十畝這麼多!”這新兵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老兵呵呵的笑了稍稍翻了個身,把自己那條受傷的腿照顧了一下,他沒敢輕易翻動那條腿,將身子湊了湊,對著新兵說道:“你不知道,我這是混得差的。”
“舒城之中,有些人都已經當上將軍了,可我到現在還是個把總呢!”
“把總,那已經是很大的官兒了。”
“大個屁!”這個老兵再次笑了笑,“把總上什麼大官兒!”
“這上面還有營總、團總,旅帥,副將、參將,總兵,都督,而上面還有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