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這麼說呢?兒孫繞膝體會天倫之樂,這種事情怎麼能被你說成替看孩子呢。”曾雲風撇撇嘴。
現在的情況其實很簡單就是整個湧泉村現在面臨著整村搬遷,整個村子的人都要要從這些山溝溝裡出來,當初的西海固一帶現在已經不適宜居住了,而且現在在安寧縣這個地方已經建好了移民區域,條件都符合搬遷的要求。
所以繼續住在那個地方純屬沒有必要。
當然啦,曾雲風也很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些年紀大的這些長輩們在那裡住習慣了,他們生在那裡,長在那裡,想讓他們搬出來那可是難上加難,這個任務可不簡單呢。
曾雲風。夾了一筷子菜拌著飯塞進了嘴裡,咀嚼了兩口吞下去才說道“對了,這次搞整村搬遷的任務的是誰呀?那個牽頭人是誰?”
水花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得福。”
“得福?他不是在幹副鎮長嗎?怎麼過去跑去幹扶貧工作去了。”
曾雲風很好奇,按講得福這個人雖然是農院畢業的,但是人還是很活泛的,怎麼會輕易的被人比下去,又怎麼會輕易的被人打發去搞扶貧,扶貧工作雖然是一個偉大的工作,可也是一個艱鉅的工作,但對於有些部門的人來講,扶貧對他們就像是進了一個清水衙門。
很多人幹了扶貧工作,就覺得自己像是被打發去坐了冷板凳。
曾雲風吃完了碗裡的飯,把筷子放在碗邊,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水花,你等下去幫額約一下得福,額約他晚上到家裡來吃飯。”
水花這時也吃完了飯,把曾雲風的碗筷一塊兒也收走了,看著他正在悠閒的抽著飯後煙悠哉悠哉的二郎腿一翹一翹的,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平民老百姓,人家是副鎮長,你說請客,人家就來?搞得不知道,還以為你自己是高官,那麼大架子。”
曾雲風訕訕的笑了笑,有些習慣了,他現在端架子的情況時不時就會出現。
人一旦過了那所謂的自認的普通人這種概念之後,他總以為自己會比別人高一點兒,這種感覺會不自然的流露出來。
曾雲風訕訕地放下了自己,翹起了二郎腿說道“別那麼說嗎?再說了,咱們跟得福好歹是一個村的,額這次叫他來是有些幫助給他說,你以為他去搞扶貧搬遷工作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快活事兒嗎,那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那些湧泉村苦水村的那些鄉親們,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們敢搬出來,想搬出來,早就搬出來了,那幾年吊裝年年都有名額,可他們就是死守著他們那幾畝三分地,死活要趴在自己的山溝裡,哪也不去,怎麼拖怎麼打都不行。”曾雲風一說這個就來氣。
“況且像額舅舅這樣的,就是其中的頑固份子,而且咱們也沒少回去,你看你老爹,你再看看額舅舅哪一個是勸得動的,他們恨不得把身子半邊都埋進山溝溝裡的土裡,隨時把棺材蓋子蓋上自己好直接躺進祖墳裡。”
“你指望他們自己搬出來,你想都不要想,不弄點手段,你以為他們能搬的出來?他們這樣的人就吃一套,知道哪一套嗎?”
水花有些好奇的看著曾雲風,曾雲風有些高深莫測的說道“那就是耳提面命,父母之命不敢違,叫他往哪兒就往哪兒,這些人只要搞定了村裡的安老太爺,搞定了你們湧泉村的李老太爺,基本上就沒什麼大事情了。”
“可這兩個人搞不定,苦水村湧泉村還有西海固這些地方的各個宗族耆老如果都搞不定,得福不要說是整村搬遷,就是一個人頭都動不了,不信你讓他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