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這種事情可是難以善了了,要知道自己的兒子不能叫自己死去的老爹為皇考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換到老百姓頭上就是親爹不讓叫,要叫大伯,換誰誰受得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既然現在這位皇帝是過繼給了仁宗皇帝當兒子才能夠繼承皇位,那他就要認老爹,因為他是以仁宗皇帝的子嗣繼承皇位的,真的論起來目前這位坐在上面的皇帝只能算是仁宗皇帝的侄子。
所以這件事情從法來講太后是站理的,太后說的情況是在道理上佔優。
可是另一方面,如果從道德上考量,皇帝又佔理,畢竟從人情和孝道上來講不應該也不能剝奪他對於死去父親的稱呼。
朝堂之上的大相公以及眾多官員都是鬧哄哄的打嘴仗,跳的最歡實的無非就是齊衡以及大相公韓章,其中發表意見最多的就是臺諫官員,誰讓他們就是吃這口飯的。
曾雲風也看出來,這只是一個由頭,皇帝估計是要要借這個由頭和把太后從垂簾聽政的位置上擠回後宮去,如果不認繼父為老爸,那樣太后她頂多算個嬸嬸,太后也就沒臉在這裡垂簾聽政了,這才是這個鬼問題的關鍵點。
在整個朝堂上吵得正歡時的時候,朝廷眾多的朱紫官員在下面議論紛紛,嗡嗡作響,吵作一團。
這個時候齊衡以及顧廷燁的兩個人的對話,真的是,一個佔禮法,一個佔情。
齊衡站出來深深地一禮道:“陛下得繼大統,歸為天子,考慮事情要以天下為己任,那麼就要以禮法與祖宗傳統為要。所以現在就應該和民間一樣,既然是已經過繼過來的,那麼就要稱過繼過來的這些父母為父母,和原先的生父母就要斷絕生父母關係,變成親屬關係。這樣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現在的這些父母的遺產。”
顧廷燁站出來不屑地道:“臣不贊同,臣只知道什麼都不如親孃親爹好。”
顧廷燁他的一番話,把太后氣的夠嗆,她就是顧廷燁說的那個不是親孃的人,她聽得臉色都變了。
“來人!把這個無君無父的傢伙拉下去打。”太后一拍扶手指著顧廷燁勃然大怒,內官當即把他拖下去,顧廷燁他倒是挺淡定,噼裡啪啦的一頓打,估計真的把他的屁股開啟了花。
“老盛,你的女婿還挺硬氣,你不擔心他三番兩次跟太后對著幹,太后把他打廢了,你女兒就要守活寡了!”旁邊的新任鹽鐵副使說在他身後低頭說。
“早就應該把他打廢了,居然跟臺諫官員這個群瘋癲互咬,不省心的玩意!”曾雲風沒好氣地道。
上次就是顧廷燁從太后那裡跟大相公韓章聯合出了個餿主意,把太后的玉璽騙走了,滿朝沒有一個人幹這個事情,就只有他乾的出來,太后早就準備教訓他了,他還不吸取教訓,這次又跳出來給皇帝衝鋒陷陣,不被打才真的奇怪。
曾雲風站在群臣之中搖了搖頭,大禮議這件事情在歷史上宋朝並沒有發現,歷史上的宋英宗是仁宗皇帝的養子從小養到大,所以不存在這樣的狀況。
而且眾多跟歷史不相符的這些事也是曾雲風認為為什麼這個時代不是北宋時代的重要原因。
顧廷燁打完板子之後,曾雲風還特地去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痕。
“嘖!嘖!嘖!太后也下手太狠了,打的血肉模糊的,都看不出形了!”新任鹽鐵副使道。
“還勞煩岳父大人和孫大人來看,實在是不好意思!”顧廷燁額頭全是汗,臉色慘白,笑笑道。
曾雲風撇撇嘴不客氣說道:“顧家的種果然是將門世家皮糙肉厚,估計也沒事兒,回去把你老爹從我這騙的的金瘡藥拿出來敷一敷就好了。”
這件事情曾雲風知道遠遠沒有了結,這些宋朝的官員個個都是頭鐵,這些御史臺和諫院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些看起來阿諛諂上的人,尤其是顧廷燁充當皇帝的馬前卒。
他們這些御史臺和諫院的人生下來就是幹一件事情,那就是和皇帝對著剛,要是能被皇帝打個幾棍子然後還能說兩句漂亮的狠話,還被記下來,那可就是名留青史了,如果是懟的皇帝啞口無言,而且還改了,那可就更不得了了,跟唐太宗捂死自己的鷂鷹一樣,那他可是有的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