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住笑容,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王一凡:“不妨和你直說,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觀察,我才發現,真正具備以上三種素質的人,其實就是我的女兒……”
“你說的是侯大小姐?”王一凡猛地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釋然地點了點頭。
上次侯家內亂之時,若非這個侯大小姐臨危不亂、力挽狂瀾,只怕偌大的侯氏集團就要毀於一旦了。
“沒錯!”侯爵士的眼中閃過一絲得色,但同時,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不過,如果要讓她成為我們侯氏集團的繼承人,恐怕等我歸天以後,這個侯氏集團,就要拱手送到別人的手裡了。”
王一凡笑了笑:“怎麼算是送到別人的手裡?侯大小姐莫非不是你親生的?”
侯爵士搖了搖頭,繼續說下去:“侯氏集團是我整整六十年的心血打造出來。本來交給我的女兒,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她遲早還是要嫁人的。到時候這份偌大的家業,就要交到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裡。這一切,卻是我不能掌控到的,一想到這件事,我的心裡就很不舒服……”
王一凡望著這個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忽然覺得他的人生看似精彩,實際上卻活得很累。
他人生中的每一分鐘,都在不斷的計算,為自己的未來、家族和企業的未來費盡心機。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開始有些同情這個叱吒風雲的大亨了。
他看似擁有一切,卻喪失了一個普通人正常的快樂和恬淡。他表面上活得風光無限,實際上卻活得比任何人都累。
見他入了神,侯爵士錯誤地以為王一凡已經明白了這番話中的含意,他笑著起身說道:“別看我現在的身體看上不去還算過得去,但醫生早就給我下了定論,我怕是再也熬不過三個月了。所以,這件事情,我想提前定下來……”
“什麼事情?”王一凡猛然醒過來,一臉疑惑地問:“侯爵士,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侯爵士的眉毛一挑,原本那雙平和寧靜的眼睛裡,忽然射出兩道閃亮的光芒:“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你雖然不具備一個做大亨的素質,但是,卻會是一個好丈夫、好朋友和好管家……”
王一凡徹底糊塗了,他大聲問道:“侯爵士,你的意思,是想讓我過來幫你,對麼?”
“不止是過來幫忙這麼簡單……”侯爵士一字一句地回答:“我希望你能夠娶我的女兒,這樣的話,以我女兒的潛質,再加上你的輔佐,侯氏集團在marco的地位就會一直保持下去。甚至,在華夏和國際上,也會大有作為……”
“這簡直是太荒謬了!”王一凡一陣哭笑不得:“侯爵士,我覺得你簡直就是在亂點鴛鴦譜。而且,生意上的事情和愛情婚姻,只怕是扯不上任何關係的。再說,我和侯大小姐根本連面都沒見過,這到底算什麼?包辦婚姻麼……”
侯爵士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畢竟還是太年輕,將一切事情都想得太理想化了。所謂的愛情和婚姻,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利益交換。電影電視上那些千金小姐愛上窮小子,或者是闊少爺愛上灰姑娘的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偉大,但是現實中,你相信麼?”
王一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畢竟在當下,愛情至上只是個美好而崇高的目標,真正要去實現,卻是難比登天……
見他沒有反對,侯爵士繼續道:“我剛才說了,你將來註定成不了一個大亨。但是,你卻具有一個好丈夫的潛質。你為人重感情,守承諾,心裡堅定的那份責任和義氣更是沒的說。換個任何一個父親,都會願意將女兒嫁給你這樣的男人。因為,你很有擔當……”
王一凡苦笑一聲:“可是,侯爵士你的想法還是有問題。因為,我在華夏已經有了一個心愛的女人,我們非常相愛。不誇張點說,我們可以為了對方去死……”
“哼,死?”侯爵士輕蔑地回了一句:“我最討厭在愛情中,摻雜上什麼生生死死的東西。好像要是沒有了生命的保證,這份感情就不純真、不偉大了似的。但是,這種把生死掛在嘴邊的愛情,卻是最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