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襲擊了我們村,許多人成了難民。包括我們一家也是。在逃跑的路上,她爹和娘為了掩護我們逃走,去引開了山匪,現在也沒個訊息”
嘆了口氣,老人家摸了摸旁邊的丫丫,眼神中盡是憐惜。
“來到了青葉鎮,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就想著找點活幹。我餓了沒關係,但小丫頭不能餓著。但是我老了啊,幹不了什麼活,人家也不要。實在沒辦法了,我只能乞討了。”
...唉。
說到最後,老人家竟一時哽咽,眼淚默默流了下來。
一旁的丫丫嚇了一跳,忙站起來。
“爺爺不哭,爺爺不哭。爹爹和孃親一定會回來的。我們等他們就好了。丫丫也不餓,爺爺不用去找吃的了,丫丫真的不餓”
“孩子...”老人家抱著小丫頭,強烈的苦難思緒讓爺孫倆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
明月高懸於空,月光溫柔似水。
李天平站在房內窗旁,看著天上的月亮。心裡五味陳雜。
房,開了兩間。
一間自己住。
一間給了爺孫倆。
在傍晚時分,老人家和丫丫哭過之後明顯輕鬆了很多,後續的一桌子菜也吃了個七七八八。知縣的報復也沒有來。
說到底,長時間積壓的苦和難缺少的只是一個發洩的口。
李天平對此深有同感。
他清楚地記得,當年有個啞巴乞丐在草堆裡偶然遇到了自己和妹妹,而那時妹妹已經發了高燒。
危在旦夕之際,那個啞巴乞丐不顧自己瘋狂的捶打和撕咬,硬是強行抱走了妹妹,挨家挨戶的求人幫助。
那個大雨之夜,七歲的李天平目睹了一切。
待李天平拉著康復後的妹妹時,看到的是啞巴乞丐那雙接納的大手。
從那時起,李天平的肩膀,輕鬆了。
“你有心事啊,臭小子”閻王小姑娘在窗外倒懸著,那漸隱的髮絲自然垂下,在月光中隱約有了一絲熒光美感。
李天平翻了個白眼,吃了飯之後。蠻大人對自己的稱呼就從凡人變成了臭小子。就不能正正經經的喊自己名字嗎!
不過李天平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嘴上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