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的父皇不願意他涉及這三千朝門軍,到後來的,讓他帶著他們去剿匪。
這其中的前後變化,父皇究竟是怎麼樣想的呢?或者純粹是因為諸葛豐來說左騎都郡、弘農郡也出現了匪患,才讓他下了這樣的旨意?
好在,不管怎麼樣,這匪他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剿,徹徹底底的把他們的老底兜個穿。
就算這幕後之人有多強大,但少了這麼幾千人,對他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創!
離京城越近,劉康越覺得幕後之人隱藏得足夠深,也足夠危險。
而這樣的危險有他去蹚就夠了,何必讓她還攪入其中呢。
小伍把馬車直接停到了帥帳外頭,王嬙提步就上了馬車。
劉康站在門口看著她上了車。
王嬙坐在馬車裡,笑著朝劉康揮手。
而劉康卻彷彿整個人都失了靈魂一般。
回身拿起放在桌上的小伍拿給他看的聖旨,展開,又細細看了幾遍。
聖旨上只寫了降成五等宮女,著太常寺安排,至於怎麼個安排法,聖旨上沒有說。
雨又整整下了兩天兩夜沒有停歇,照著王嬙的提示,修羽和小伍二人暗中不動聲色的觀察,發現朝門軍裡果然也混入了那些人。三千朝門軍起碼有五百人,另外伙頭兵裡也混入了一個。
他們只是向劉康彙報了此事,劉康讓他們不要聲張,暗中觀察到底是哪幾個手下的人。尤其是那個伙頭兵,他手握三千人的口糧,要在吃食上動動手腳不要太容易。
張猛又過來了一趟,他回去之後仔細暗中調查,果然發現了蹊蹺。
他真想當面好好謝謝那位王嬙姑娘。
此時,劉康與張猛二人一合計,先暗中不動,看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再作打算。
且此事,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
張猛撥了十餘個熟悉當地地形的府兵給謝翰飛。
謝翰飛有了這十幾個人像得了寶似的,再加上他們的人,藉著雨勢大,山石泥土鬆動的原因,拔了十幾棵粗壯的樹倒在那些路口。又因河口決堤,幾百號的府兵和朝門軍的人正大光明的在山上挖泥石裝麻袋運到河口水岸去堵河堤。
這麼一來,那些泥石滑得更快,不過半天的功夫就把十幾個路口堵得只剩下兩個了。
深山處,山匪頭子陳六子氣得眼睛瞪得像山燈一樣大,煩躁地走來走去,一把將面前的茶杯水壺掃在了地上。
前段時間下了幾場雨就天晴了,他們以為今年的雨季應該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所以上次出山採買東西的時候就按著往常的慣例,沒有多備,到今天已經所剩無幾。
他也知道留下的那兩個口子很有可能是那個什麼定陶恭王爺給他們備的口袋,現在正等著收網呢。可腹中無糧,山裡上千號兄弟捱餓是什麼事都有可能幹得出來的。
二十幾個要出去採買的弟兄拉著比平時多一倍的車馬等在外面,就等他發話了。今天不去買的話,餘下的東西勉強就只能撐到今天晚上,明天就見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