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具屍體也還算完整,沒有那麼可怕。
她在警局的時候,雖沒單獨與屍體打過交道,但與同事一起看到的,多了去了。什麼被車撞得四肢腦袋分離的;跳樓自殺,全身斷裂,五臟六腑全露在外面的,身上被人捅了無數刀,血都流開的,等等。
與眼前的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王嬙把傷口周圍的頭髮揉搓了幾下,往往細微之處才能發現端倪。沒想到這一摸,還真讓她發現了不一樣的,有不少小石塊,像粉末一樣,被血凝固在了頭髮上,暗黑色的,若不是她仔細去揉搓也不會發現。
郡守說老成是用刀柄殺人,就這一點便不成立!
種種跡像似乎已經表明,這位驛卒是被人從他的後面用石塊用力擊打頭部,導致顱腦損傷,失血過多而死的。
如果能找到行兇的兇器便是最為有力的證據!
可她出不出去,聽郡守的意思,驛卒是死在驛館的後院的,也就是他們當時離開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兇器是否仍遺留在原處。
希望應該比較渺茫!
因為如果郡守知道真正的兇器,他若打定主意要陷害是他們殺的,他就會把兇器給處理了!
他如果是個公正斷案的郡守,他就不可能連屍檢都不做,也不傳喚任何人,就武斷地說是他們殺了人!
由此可見,要想找到兇器的可能性不會很大!
王嬙將燈往下移,身上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致命傷就是頭上的那處傷口。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發現。
王嬙準備離開,她已經聽到張嬤嬤與那兩個姑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突然在驛卒的左手上王嬙發現一小塊碎布。
她去扯,沒想到人雖死了,但碎布卻被驛卒緊緊地抓在手裡,拉了兩下,竟然沒有扯出來。放下燈,兩手去掰,這才將五指掰開。
王嬙迅速將碎布條塞進了衣袖裡。
“嬙兒姑娘呢?”是叫檀兒的丫鬟,聽上去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她就不應該離開。
“檀兒妹妹,我在這裡呢。”王嬙手上拿了幾件衣服從柴房裡走出,張嬤嬤瞥了一眼,不是她的衣服,應該是念卉的,是幾件上好的綢緞。
藉著檀兒手上的燈籠,王嬙明顯看到她的臉色放鬆下來,“檀兒妹妹找我?我是怕耽擱的時間太長,萬一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就自己先進去摸黑取了幾件,也不知道對不對。”
四人提了兩盞燈,王嬙和張嬤嬤二人挑選了幾件衣物便回了房。
“可有什麼發現?”一回到房嬤嬤壓低了聲音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