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嬙又打量了她一番,身上的衣服儘管又髒又爛,但她卻把每個釦子扣得緊緊的,甚至連脖子處也沒有半片爛布耷拉下來。滿頭黑髮一絲不苟,梳得整整齊齊,用幾根稻草紮起盤在頭頂。送來的飯食儘管已經餿了,但她卻拿著用小木棍做成的筷子小心而精緻的一口一口往嘴裡送,細嚼慢嚥一番,然後喉嚨一動吞下,接著再吃下一口。
彷彿電視上看到的,古代的大家閨秀在品嚐著什麼精緻美食一般。
王嬙的喉嚨不由自主地跟著動了動。
而反觀其他牢內的犯人,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還有人半裸著上身,蓬頭垢面,頭髮甚至比起鋪在地上的稻草還要髒汙。用髒兮兮的手猛抓一把就往嘴裡送,衣服上地上全是飯粒,吃完碗裡的不夠就從地上抓一把連稻草和泥土一起塞到嘴裡。
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王嬙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應該想個辦法,看能否從她的嘴裡問出什麼話來。
如今看來,不會是她,那會是誰呢。
王嬙朝附近的幾個牢房望去,好像除了少了幾個人外,仍是那些人,木訥地或打著盹,或抓著自己身上的蝨子,對外界發生的任何事都提不起他們的興趣來,王嬙努力想看看她們的眼睛,可又有好幾個人是低著頭的,此時自己這樣去找必然是找不到什麼的。
那個衙役還在,而且剛剛他的暗示也已說明至少到目前為止,王爺應該沒有暴露。
那就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她和嬤嬤在裡間說話的時候被他們聽了去。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此人應該是在她們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被偷聽到了,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告訴了師爺,安排了今天的事。
只是因為時間太匆忙,所以他們的安排就顯得很倉促,讓夏鶯站出來,應該也是臨時起的意。
若是被他們早兩天知道,就憑那個師爺的本事。此時,只怕她們早就被莫名其妙地畫了押,然後押赴刑場砍頭了。
還好!
王嬙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生疼。
疼就對了。
劉康沒有暴露,心裡安慰不少,只要他好就行。
只是這樣一來,又給了師爺緩衝的時機,然後想出辦法在致她們於死地的同時,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王爺的身上。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王嬙的風格!
還好,張嬤嬤懷裡的空間夠大,除了那個包袱外,她把房間裡的點心糕點什麼的全部裝在了身上。其他幾位姑娘也默契地裝了許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