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身體很髒,想要洗澡,但也並不太想和周韓深開口。
陸承餘的手機響了幾次,他都沒接,後來低下頭,發了幾條簡訊出去,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回覆好幾條,把手機收了起來,看著陳芮:“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
酒桌上,陳芮根本沒吃東西,只喝了酒。
陳芮儘量讓自己不去想自己所經歷的,把所有情緒都壓下去,她說:“不用。”
宋枕一直在一旁,站在牆邊,也沒朝著陳芮靠近,也沒說話。
他是第一次意識到,一個人如果手握權力,那麼能做的事情,和沒權沒勢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今天,周韓深能做的,和她能做的,就完全不同。
如果今天,他不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是在海城有權有勢,孫威敢動他,敢動陳芮嗎?
不敢的。
哪怕他的圈子是在這邊,這些人也是不敢動陳芮的。
宋枕眼圈紅紅的。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能。
陸承餘拿著陳芮的報告看了一眼,雖然陳芮的內臟沒受嚴重的傷,但孫威那一腳踢得並不輕,甚至,很重,陳芮胸口那裡,青紫得有些可怕。
還有那個藥,進急救室,雖然給她清洗了,可是從急救室出來,其實依舊會有藥效,但是從始至終,陳芮都是咬牙忍著。
陸承餘拿了水,又給她多喝了點。
他說:“遇到這種事,你應該先聯絡我,這種藥,我也可以想辦法幫你問問。”
陳芮當時就是太著急,也沒有想過,是孫威的人設計她的。
哪怕她知道,藥是孫威拿走的,可是她也只以為,他就是想讓她交不了貨,要讓她賠錢而已。
而且最近,陸承餘基本都是在手術室,她有時候想聯絡,也未必能聯絡上。
陸承餘也知道這個道理。
陳芮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