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蘊庭問:“全部交代了沒有?”
寧也垂下長長的眼睫,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她小聲的說:“沒有。”
傅蘊庭看著她。
寧也說:“會所那件事,沒有完全交代。”
傅蘊庭便懂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又單獨和程珩聊了聊。
程珩說:“她的求生意識其實挺強的,之前還知道主動讓你帶她過來看,但是自我保護意識也很強,她心裡其實很清楚的知道,什麼樣的狀態,她是可以繼續下去的,什麼樣的狀態,可能會把她摧毀,一旦過了臨界點,就會自救。”
他頓了頓,說:“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受到的不可逆的創傷太多,很多東西是她那個年紀無法承受的,所以在她心裡形成了一種自我防禦機制,她會把無法接受的傷害和痛苦,壓抑到無意識當中去,把受到那些創傷性事件,選擇性遺忘或壓抑,雖然不能隨意回憶,但卻可以以這種偽裝的形式,減緩這些創傷性事件,帶給她的傷害和痛苦。”
傅蘊庭聽完,卻沉默了很久,他說:“我知道了。”
程珩想了想說:“最近學校裡的事情,應該是影響她比較大的,特別是軍訓那段時間的事情,家屬最好還是要多用點心,她沒什麼安全感。”
傅蘊庭載著寧也回家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寧也也不知道程珩和他說了什麼。
她沒把事情交代完,也不知道傅蘊庭會不會發火。
但一直到家,傅蘊庭都沒再說什麼。
等到了家裡,傅蘊庭讓她去洗澡,洗完澡傅蘊庭才去洗,寧也說:“我想看一會兒書。”
傅蘊庭說:“去我房間看。”
寧也想說,會看不進去,但接觸到他的眼神,就沒說話了。
傅蘊庭說:“把書包和書,都搬到我房間裡去,以後就在這邊住。”
寧也說:“比較亂。”
傅蘊庭說:“我也沒有讓你收拾。”
寧也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是一種無聲的抵抗,但傅蘊庭沒有說話的意思,寧也便只好去把書包和自己房間裡的書,都搬了過來。
她買的書比較多,傅蘊庭看著她跑了兩趟,就自己幫她搬了過去,放在自己書的旁邊。
等搬完,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九點半,傅蘊庭去熱了奶,給她喝,喝完說:“時間太晚了,今天先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