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太祖陳今朝得道於六千年前,是存世最古老的那一批聖人之一,大梁也享國運五千多年,面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夜闌國自然沒有招架之力....”
“中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夜闌國與大梁安穩了二百多年,一直到四百多年前...”
“蒹葭渡口之戰!”王青巖頓了頓,繞來繞去,都沒能繞開這個蒹葭渡口。
“對!明面上,梟王一戰得勝,殲滅大梁軍士數十萬,班師回朝,但是.....”
“一百多萬軍隊回都接受封賞....確有此事!”
“這中間就出現了一個悖論,那就是郭懷安所述的,大梁與夜闌三百二十萬軍隊全部被坑殺葬於紅河內...那這一百多萬軍隊怎麼回事?”安先生也有些想不明白,這個事情如果不理順,那麼那個郭懷安所寫的就只能是野史,抹黑夜闌國、抹黑梟王的反書。
王青巖眯著眼睛,思考著這件事情。
“如果,這一百多萬軍隊,並不屬於人類呢?”王青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並不屬於人類?”安先生皺眉,“等等....”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眉頭緊皺沉思。
“那本夜闌往事裡,曾描寫夜闌軍隊班師回朝的軍隊氣象,稱其殺氣沖天,令行禁止,並且毫無一絲多餘的動作....”
“就像...就像被人操控的傀儡?”安先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當時看書時,我以為是軍隊經歷了廝殺之後,得到了昇華與鍛鍊...現在想起來,太不對勁了..”
“造化門有斬屍之術,可煉傀儡...不過這一百多萬的傀儡,怕是十個梟王也斬不出來..”王青巖瞭解梟王的修為,沒有可能斬出上百萬的傀儡。
“郭先生...”
“我姓安!”安先生提醒王青巖。
“好吧,安先生,那夜闌往事裡關於這三百二十萬軍士被坑殺之後到班師回朝中間,怎麼少了一段?”
“那本書上被撕掉了一頁,我也沒能看到...”安先生的眼光有些閃躲。
王青巖沒有再問,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收穫了。
這個安先生在迴避著什麼....剛才他面對夜闌遺民的責問,一身浩然氣,而此時問到這裡,他竟然收住了嘴,不再透露什麼訊息。
“喝酒,喝酒!這南國春的味道著實不錯....”王青巖又替安先生斟滿了酒。
安先生端起酒杯,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段越腔。
“當年一身意氣縱馬天下,一朝滾落泥漿,誰救?”
“百年國體不過浮雲遮眼,四面八方皆敵,能活?”
“有人斟酒,有人放歌,有人古道迎西風,有人江堤見故人....”
“終究是黃土一抔...”
說書先生的嗓音蒼茫而荒涼,他的臉上有兩行淚,滾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