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寨的時候,蘇任看到了自己的手下和車輛。車輛上的貨物沒有動,他的人馬也沒有太大損傷,除了幾個躺在地上哼哼的見蘇任過來的時候連忙閉上嘴巴,其餘人倒是沒有受傷。霍金被人家倒攢四蹄高高的吊在一顆歪脖樹上,嘴裡塞了東西,兩隻眼睛噴火卻很難發出聲音。石寶和苟天明也不好過,身上都有傷,卻不在致命的地方。手腳捆在一起,窩在路邊的草叢裡.
蘇任自認為自己的一千護衛已經很不錯了,雖不能高枕無憂,但在一般情況下也應該能應付才對。怎麼剛剛走到西域門口就被人家狠狠的來了一下。墨家人不可能,那些人是遊俠出身,會些機關訊息不假,要想神不知鬼不解將一千護衛全部活捉他們辦不到。自己的這些手下明面上是護衛,實際上很早以前是山匪,後來又是郡兵,大場面見過不少。
方仙道可能性也不大,他們就是騙子,似那個邵翁般武藝高強的不能說沒有,那也絕對是少數,至少自己碰見的李少君就是個不會武術只會賣嘴的傢伙。羌人的可能性也不大,不是羌人領地,他們忌憚匈奴人從來沒有越界的可能,雖然現在匈奴在內戰,渾邪王、休屠王卻沒有參加,兩人的兵馬沒有動。
匈奴人?那就更不像了,匈奴人要是來報復那一定是雷霆萬鈞,絕不會給他們留下絲毫的餘地。匈奴大軍都是騎兵,不會偷偷摸摸的幹,這樣會被別人嘲笑,是匈奴人看不起的做法。那會是誰?西域人?呵呵,蘇任笑了,借西域人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匈奴人的地盤上胡來。
刨除了這麼多種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種,山賊或者馬賊。只有這些人才喜歡偷偷摸摸,既然被人家盯上,估計早已經在周圍埋伏,自己紮營人家動手,都沒有閒著。現如今被人家抓住,蘇任無話可說,但這些人也最好處理,俗話說千里為賊只為財,一般情況下只要滿足山賊的要求他們是不會殺人的,這是傳統。
天水最大的馬賊是誰?蘇任沒有調查過,天罡地煞也沒有報告,那就說明這些馬賊來自別的地方。蘇任在腦子裡猜想,從羌人、匈奴人、西域人、漢人幾個方面做了猜想,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馬賊,還能輕鬆抓住他一千人馬的馬賊真的不多見。
夜色蒼白,晚上的西風很冷,蘇任的衣服單薄將身子縮了縮。離著他的營帳不遠,不知什麼時候又建了一個營帳,這個營帳還沒有蘇任的營帳大,裡面的篝火也小了很多,但是蘇任有種感覺,這一點篝火卻能照亮方圓三五里的範圍,比他營帳中的那堆篝火要溫暖的多。
蘇任的四周有四個粗壯的黑衣人,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可能是在他剛才想事情的時候從旁邊的冒出來的。原先那個黑衣人依舊走在最前面,對於後面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在意,這人走的很快,蘇任也只能加快腳步,希望早一點抵達那片溫暖的篝火。
營帳中靜悄悄的,只有一個人坐在火堆旁喝酒。濃烈的酒香如同風一樣從對面傳過來,鑽進蘇任的鼻子。在這樣冷的夜晚,喝一口酒是最好的選擇,那樣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暖和起來,免得被西風凍死。
“好酒,蘇先生不來一杯?”
那個人蘇任有些印象,可想了好久沒有想起那個人是誰,但是他確定在什麼地方見過。見蘇任走來,那人起身先對蘇任施禮,緊接著便將一碗酒遞到蘇任面前。
“蘇先生請,天氣太冷,讓蘇先生走了這麼長的路,真是過意不去,喝了這碗酒,我家主人已經準備好了宴席,在帳中等候。”
蘇任沒有拒絕,接過酒碗,一仰脖灌了下去。的確是好酒,雖然比不上二鍋頭的辛辣,卻有股子葡萄的香味,抹了一把嘴:“西域葡萄酒果然非同一般,好酒。”
那人笑了笑,也不多說,閃身一旁,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唯一亮著燈的帳篷離火堆不遠,不等蘇任走到帳篷口,四個大漢從裡面鑽了出來。蘇任長出一口氣,看見這四個人蘇任的心便徹底放下了。站在帳口就想罵人,最後卻搖頭苦笑一下。
“哈哈哈……,沒嚇著你吧?”荊棘穿著皮裘,光著腦袋出現在蘇任面前,大半年不見荊棘從原來的瘦高漢子變得圓滾滾,特別是肚子已經隆起,頗有些將軍的風範。
“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還給我下套?”
荊棘一笑:“嚇嚇你,要不然你以為這一年我們在匈奴什麼事情都沒幹,看見沒有,我的這些手下現在也是百戰之將,隨隨便便就能把你的那些人一網打盡,要不是老子可憐你,現在你手裡的那兩百車貨物全都是我的。”
“你要打劫我?”
“是呀!十日前說有一隊商賈從金城過來,竟然帶了兩百車貨物,走的如此明目張膽,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了,老子可是馬賊!”
“厲害,單單憑你將我的一千護衛生擒活捉,的確不一般,說用的是什麼辦法?”
“嘿嘿!”荊棘一笑:“你們的水源可不是活水哦!”
“你下了毒?”
“原本是想下毒,後來我的軍師說你們可能是漢人,老子就手下留情了,用了些蒙汗藥,不過你小子有個壞毛病,總是要把水燒開了才喝,這就麻煩些,為了將你的一千人全部活捉,老子將這些年弄來的蒙汗藥全扔了進去,效果還是不好。”
“呵呵呵,這就對了,想害我就需要捨得花本錢,那個就是你的軍師?”蘇任一指火堆邊的那人。
荊棘點點頭:“你們應該見過,以前是於單的手下,喜歡大漢,起了個名字叫趙信。”
“原來是他,他怎麼會和你們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