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點點頭:“呵呵,老將軍以為呢?馬邑之戰的主謀可是我,如今大戰勝利,別說買戰利和軍功,就算是將馬邑賣給那些商人,陛下也不會在乎,陛下的眼光很高,人家看的是整個草原,一個小小的馬邑還入不了陛下的眼睛,再說咱們大漢的兵卒基本都是服役的百姓,從沒有軍餉這麼一說,既然大聲賞賜就不能少,幾十萬大軍得多少賞賜?那些戰利和軍功就算是陛下賞賜的也說的過去。”
灌夫聽完,微微點頭,退了兩步重新做到椅子裡,這才端起小几上的茶碗喝了起來:“原來如此,嚇的老夫一身汗!照你找麼說,那個彈劾你的御史要倒黴?”
蘇任笑道:“若我不回去他不會倒黴,我現在已經將馬邑的事情理順,也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等我回到長安非扒了那個邊通的皮不可!當年還放了他一馬,沒想到這傢伙變本加厲了!”
灌夫連連點頭:“正是,這樣的小人殺了都不多!報仇的事情老夫給你撐腰,現在趕緊去弄些吃的,老夫這一路上風塵僕僕,吃不好睡不好,今日非大吃一頓不可!”
邊通洋洋得意,挺行抬頭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年輕的御史,走在最後的是朱買臣和王朝。他們都是今年才做上御史的,在書院待著太孤寂無聊了,每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他們看來完全配不上自己這身本事。便想莊青翟哭訴,實在挨不過三個弟子的糾纏,莊青翟賣了這張老臉將朱買臣幾人推薦給了汲暗。
汲暗上報之後,劉徹也沒多想,認為是從蘇任書院裡出來的人,至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既然是汲暗推薦的人,就讓他們做個御史也就事了。沒想到在建章宮來了這麼一處,當時劉徹已經動了殺氣,想了想還是忍下了,大軍凱旋多麼喜慶的事情,不能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衝撞了。
翠香樓就在眼前,今日邊通親口承諾請客,腰間的錢袋子鼓鼓囊囊。原本覺得朱買臣安排他打頭一炮,就是想試探陛下的想法。自己不是朱買臣的對手,只能硬著頭皮上,沒想到一炮打響,整個朝堂都為之震動。陛下非但沒有怪罪他,還將蘇任治罪,這可是一場空前的勝利。
整個長安的人都知道,蘇任以陛下的朋友自居,兩人的關係也不錯,聽說陛下已經將公主許給了蘇任的兒子,自己能將蘇任搬到那以後在朝堂上還有誰搞不定?邊通越想越得意,站在翠香樓門口大吼:“夥計,過來,準備頂樓的雅間,本御史今日要請客!”
夥計連忙跑過來,彎腰行禮:“對不住,頂樓有客人,還請這位先生等候半日!”
邊通眉毛一豎:“等半日?誰這麼大的面子?你可知道你們家的蘇任已經被本御史搬倒,沒有查封你們翠香樓都是便宜你了,還不趕緊去把人轟走,難不成不想在長安幹了?”
夥計十分為難,站在那裡沒動地方。邊通一把將夥計推開,大踏步的朝頂樓衝:“誰這麼大的譜,本御史親來都這麼不給面子,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要不然明日就讓你們關門歇業!”
說著話,人已經來到了三樓口。之間雅間門口兩個大漢懷抱兵器站在門口,無論從身板還是樣貌一看就是高手。邊通被嚇了一跳,剛要轉身,後面跟著的一群人都在看著他,不得已邊通又轉了回來,對身後的眾人道:“今日就看我再替長安除一害!”
頂著兩個大漢兇惡的目光,邊通走到雅間門口:“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本御史要請客,去,讓你家的人都滾出來!”
兩名大漢的手已經放到了劍柄上,其中一個冷笑一聲:“這天下還從來沒人敢對我家主人如此說話,你是第一個,不過我估計你也是最後一個!”
邊通大怒,抬腳就要去替房門。沒想到那兩個大漢還真敢動手,就在邊通的腳剛要碰到門的那一刻,一拳就砸了過來,正好砸在邊通的鼻子上,鮮血順著鼻孔就竄了出來,弄了邊通一臉一身。這一下,翠香樓算是亂了,跟著邊通來的人紛紛呼喊著擒拿賊人,樓下的食客們從來沒見過敢在翠香樓惹事的,一個個伸長脖子向樓上瞧。
朱買臣一把拉住王朝,轉身就往樓下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邊通徹底瘋狂了,顧不得臉上的鮮血,低著腦袋就衝了過去,一邊衝還一邊喊:“狗奴才,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連蘇任這個惡人都被我搬到了,你家的這些小魚小蝦以為自己是什麼?給爺爺出……”
邊通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錦衣公子在崔成儒的陪同下出現在邊通的眼前。那位錦衣公子長的一般,個子不小相貌也好,只是尖尖的胸口讓人看了覺得很不舒服。錦衣公子手裡拿著一把摺扇,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笑問邊通:“吾出來了,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