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右賢王努努嘴,順著右賢王的目光看過去。西面的草原上一抹晚霞將天帝染成了血紅色。一層層的紅雲如同草浪一般向西延伸。最西面的那層紅的已經發黑,已經分辨不出什麼是草原,什麼是晚霞。
一匹快馬忽然間從晚霞中鑽了出來,在廣袤的草原上縱馬是一種享受。特別是對從小生活在草原上的匈奴人來說,更是他們最喜歡的一種運動。騎術最**的人,能夠在賓士的駿馬上,彎腰撿起地上一刻拇指大小的石子。那個從晚霞中衝出來的人,整個身子都貼在馬背上,只伸出一隻胳膊,掄著鞭子使勁的抽打馬匹的屁股。
一人一騎在晚霞中狂奔,忽而鑽進長長的野草中,忽而出現在亂石嶙峋的土山上。戰馬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而那名騎士依舊不管不顧。若放在平常,任何一個匈奴人都不會如此對待自己的戰馬,遭災的時候,哪怕自己少吃一口,也不能讓自己的戰馬捱餓,戰馬是他們最親密的夥伴。
右賢王和於單一直盯著那個人,眼神都眯了起來。看著那人一頭鑽進尹稚斜的軍營,右賢王呵呵呵一笑:“太子殿下要反攻嗎?今天夜裡就是最好的時候。”
“你知道那名騎士是幹什麼的?”
右賢王道:“從西面來的人,而且在左谷蠡王的軍營中未被攔截,相比是風塵僕僕從陰山而來吧。”
於單的眼睛一亮:“漢人襲擊了陰山?”
右賢王搖搖頭:“那倒不一定是漢人,別的人也有可能,早上的時候我不是給太子殿下說過,在陰山的另一面還駐紮這一群馬匪,他們的人數不少,為了活命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左谷蠡王還是大意了,恐怕那些馬賊已經得手了。”
荊棘瘋了一般在匈奴人中間橫衝直撞。在馬上,匈奴人是天上的雄鷹,是地上的夜郎。但是,他們一旦回到地面上,連綿羊都不如。荊棘如同一頭獅子,帶領著自己的獅群鑽進了羊圈。綿羊們鼓起來的勇氣,在他的利爪面前不堪一擊。
伊稚邪的王帳就在對面的土坡上,荊棘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但是這個時候有一群人已經和守衛王帳的匈奴人拼殺到了一起。那些人的確很勇猛,無論從戰陣還是配合上來說,都比他的手下強很多。若不是自己人多勢重,荊棘還真不敢冒這個險。
“老二,老三,衝上去,那群狗日的正在搶咱們的東西,決不能讓他們將王帳中的寶貝搬走了!”
火麒麟和飛鷂子答應一聲,立刻帶人從旁邊兇猛的進攻。匈奴人節節敗退,面對這群凶神惡煞的傢伙,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結果如何?但是他們還是不甘心,如果就這樣失敗了,等大王回來,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全都會變成奴隸。
劉宏沒有參加戰鬥,他的武藝是不弱,可是這裡是戰場,刀劍無眼,離得遠點採購穩妥。不過他的部下很得力,不但率先殺進營地,還搶在荊棘前面對王帳發起了攻擊。只要將王帳周圍的兵卒清理乾淨,王帳中的東西全都是他的,這是他在出兵前就和荊棘商量好的。
王帳周圍的兵卒抵抗的最厲害,火麒麟和飛鷂子也在快速靠近。劉宏失望的搖頭嘆氣:“傳令,讓進攻王帳的兄弟們回來吧?咱們的人實在是太少,不能和那些笨蛋一樣硬拼,王帳裡除了金銀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咱們需要的是糧食,那些無用的金銀都留給他們吧。”
“諾!”籍少公立刻答應,轉身下去傳達劉宏的命令。
荊棘終於殺投了匈奴人的陣型,一隻腳已經站在王帳錢的廣場上。他對劉宏的人撤出表示滿意,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幾年來劉宏這小子進步的不少、
已經虛脫的傳令兵幾乎是趴在地上,背後的箭矢證明他出來的時候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伊稚邪拿起帥案上的絹帛,一片血紅足以說明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大王,救救他們吧!馬賊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已經拼死抵擋,恐怕還是擋不住!嗚嗚嗚……”
傳令兵哭聲,又引進來一個人。阿施那部低著頭,來到伊稚邪身旁,趴在伊稚邪的耳邊嘀咕了幾句,伊稚邪大怒。重重的一拳砸在几案上:“本王難道就這麼好欺負,誰都想從本王身上咬下一塊肉去?”
(第八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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