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稚斜大喝一聲,制止了所有人的衝動,看著蘇任:“據我所知,蘇先生給於單的價格要低很多。”
“這不假,大王也知道右谷蠡王是我的朋友,當年在洛邑我們就見過,我的那匹白馬還是當時右谷蠡王相贈,這樣的情面還是要給的,何況右谷蠡王的王庭離馬邑不遠,而且糧食是右谷蠡王自己從馬邑運走,所以價錢上就要低一些。”蘇任一拍腦袋:“誒,不如這樣,大王可向右谷蠡王購買,如此價格雖然比右谷蠡王高一點,肯定沒有我的貴,怎麼說大王都是右谷蠡王的叔叔,這樣的情面他還是要給的。”
“哈哈哈……”尹稚斜大笑,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蘇任:“蘇先生覺得自己能換多少糧食?”
蘇任搖搖頭:“實話說這些事情我不過是個傳話的角色,做生意的是蜀中商會,皆因我在大漢朝廷、雁門關守軍和右谷蠡王中都有相熟之人,所以他們才請我來,沒有錢就算殺了我也不會有一粒糧食,他們是純粹的商人。”
“蜀中商會不就是你的嗎?”
蘇任笑道:“大王又錯了,蜀中商會是蜀中商會,我不過是會員而已,連會長都算不上,大王萬萬不要被有些人騙了!”說完這話,蘇任看了劉宏一眼。
尹稚斜也跟著蘇任的目光看了看劉宏,隨即道:“這麼說此事沒有商議的餘地了?”
蘇任立刻擺擺手:“什麼事情都有商議的可能,只不過就看大王有沒有我想要的東西,若大王若能拿出我喜歡的東西互換,還是可以商議的。”
“戰馬?”尹稚斜搖著頭:“本王的戰馬可沒有多餘的。”
“牛羊也行,我這人不挑,有什麼要什麼。”
“你要牛羊何用?大漢又沒有草場,能養活成千上萬的牛羊?”
蘇任道:“漢人和匈奴人一樣也喜歡吃肉,最喜歡牛羊肉,以牛羊的利潤多少能彌補些我給大王的虧空,要不然這生意真沒法做。”
“真的不要戰馬?”
蘇任搖搖頭:“戰馬雖好,在下卻也知道其對大王的作用,故此君子不奪人所愛。”
尹稚斜又與手下的匈奴人交頭接耳。這一次跪在蘇任身後的奴僕識相的沒有翻譯,靜靜看著蘇任不知道在想什麼。劉宏坐在角落中也看著蘇任,他也不明白,蘇任要那麼多牛羊幹什麼,但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陰謀,只不過自己沒看出來。
商議了好久依然沒有做出決定。尹稚斜便打發蘇任回去休息,說要等他考慮考慮再決定。蘇任沒有進一步勸說,起身告辭,回到自己的帳篷。說了一天話,舌頭都麻了,一連喝了三大碗水,才覺得舒服一點。馬奶酒真不是誰都能喝的慣,對於蘇任來說那東西比毒藥還厲害。
剛進蘇任的帳篷,身後跟著的奴僕便有些迫不及待:“蘇先生,你真的要給匈奴人送糧食?”
蘇任看了這個讓人費解的奴僕一眼:“剛才的話我聽懂的你也聽了,我聽不懂的你還聽了,這還有什麼可問的?”
“你就不怕將匈奴人養肥了對我大漢更加不利?”
蘇任看著那奴僕笑道:“你大漢?你不是匈奴人的奴隸嗎?”
“即便是奴隸,也是漢人!”
黃十三撇撇嘴:“自身都難保那還顧得上旁人,我家先生又不是皇帝,只要對我們有利什麼事情不能幹?用得著你個奴隸說三道四!”
蘇任抬手製止了黃十三,盯著那名奴僕:“說,你到底是何人?”
“我,我……”蘇任進一步,那奴僕便退一步,眼看就要出帳篷,另一名僕役呼的竄到蘇任身前,護住身後的同伴,瞪著蘇任道:“不可對大使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