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不會逃跑?那麼一大群人,只有十幾個看守?”
劉宏和看笨蛋一樣看著黃十三:“這裡雖然是陰山,離漢地也不遠,可你覺得在草原上你能跑過四條腿的馬?還是能逃過天上的獵鷹?”
蘇任嘆了口氣:“說白了,還是大漢朝沒能力保護自己的子民,怪不得匈奴人。”
牛皮帳篷是匈奴人最常見的房屋。尹稚斜給蘇任分配的那座帳篷還不錯,裡面有毛毯有矮几,牆上甚至還掛著幾張弓一壺箭。最中間是一堆火,上面吊著一隻陶罐,正在咕嘟嘟的冒氣,裡面的水是開的。沒有床,只在後牆根下鋪著幾張獸皮,雖然簡陋了些,卻勝在乾淨。
劉宏一招手,兩個卑躬屈膝的人彎著腰進來,急忙匍匐在幾人腳邊:“這是大王給你的僕役,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們就成,蘇先生是聰明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不用我說了吧?”
蘇任笑著點點頭。劉宏沒在停留,拱拱手轉身出門而去。
黃十三破口大罵,指著劉宏的背影罵的那叫一個難聽,但劉宏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自顧自的騎上馬朝自己的營地去了。蠻牛摘下那隻陶罐,要將開水灌進水壺。跪在旁邊的奴隸連忙上前接過蠻牛手裡的陶罐,衝著蠻牛發出討好般的微笑。
蠻牛沒有放手,這裡可是虎狼窩,若先生有個好歹他們就算死也沒辦法恕罪。蘇任卻笑著揮揮手,示意蠻牛將陶罐給那個僕役。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另一個僕役,蘇任問道:“你們都是漢人?”
跪在地上的僕役抬頭看了蘇任一眼,連忙又將腦袋低下,使勁搖搖頭。
“呵呵呵,不是漢人卻能聽懂漢話,你這個奴隸還真不簡單。”
僕役這次表現的很好,順從的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聲不吭,既沒有慌亂也沒有緊張。
“別害怕!我也是他們抓來的漢人,說起來咱們算是同病相憐,既然都是漢人還用得著這麼提防嗎?”
跪在地上僕役沒說話,倒水的僕役捧著水杯過來,雙手將水杯遞給蘇任:“您可不像被抓來的,倒像是被請來的。”
接過水杯,蘇任看了那僕役一眼。這人頭髮凌亂,全身破爛,卻掩不住眼睛裡的英氣。就單單那個遞水杯的動作就能看的出來此人的出身不低。
“請過來和抓過來又有什麼區別,還不是沒了自由,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中?”
那名僕役笑著點點頭:“也是,漢人到了匈奴這裡的確都是朝不保夕,看先生不是那麼容易被請來的人,不知匈奴人用了什麼辦法?”
“簡單,用我屬下百十條人命威脅我。”
“哦!原來如此,先生是大漢官吏?”
蘇任笑著搖搖頭:“行商一個。”
那奴僕眉頭一皺:“沒想到這些匈奴人又進入我大漢境內了,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慘死他們手中,真是可惡!”
“你們是怎麼被抓來的?”蘇任沒有明說,算是預設了奴僕給自己安排的身份和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