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呵呵笑了笑,將石頭塞進身旁護衛的手中:“誰要再敢踏進院子半步,就把石頭讓他吃了,他不吃,你們幾個分了吃!”說完,反身鑽進了自己的屋子。
護衛們面面相覷,望著手裡的石頭,忽然覺得做護衛不比當初好了。接下來一下午,蘇任的小院中格外安靜,蘇任在房間裡一邊看一邊寫,滿頭大汗,脫的只剩下一條中褲,還不停的用扇子給自己扇風。
黃十三回來了,手裡拿著幾塊絹帛,輕輕放在蘇任案頭:“這是剛剛收到的,其中有一條是荊棘派人送來的。”
“荊棘?恐怕是出自贏廣濟之手吧!”蘇任放下扇子:“拿過來,讓我看看!”
黃十三連忙找到那塊,遞給蘇任。看了幾眼,蘇任便笑了:“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子還在騙我,上miàn說南越丞相呂嘉正與南越王趙興談判,閩越國派了使節去了南越,這不是扯淡嗎?真以為我是傻子!”
黃十三沒說話。蘇任想了想:“不對,這小子可能是在試探!及時雨有沒有什麼新訊息?”
黃十三搖搖頭:“剩下的這些,一部分是主父偃送來的,一部分是崔掌櫃送來的,及時雨這幾天一直很安靜。”
“這可不是好事!”蘇任站起身,在房中踱步,走了兩圈,猛然停住身子,在一大堆絹帛裡面翻找。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提著絹帛重新坐回椅子上,展開仔細研究。
黃十三清楚的看到絹帛上只有六個字:趙聞抵,趙胡否!意思是趙聞已經回到了番禺,告訴趙胡有人作亂,並出了些主意,不過趙胡似乎不怎麼相信趙聞,否定了趙聞的建議。沒有落款,沒有時間。這便是及時雨阿巽最後送來的訊息。
單從幾個字上判斷,沒有任何問題,對他們自己一個字都沒提,自然說明他們很安全,沒有提說的必要。黃十三很奇怪,蘇任緊緊盯著那六個字,能看出什麼?好半天,蘇任一把拍在桌上:“壞了!“只說了兩個字,立刻扔掉扇子,抓起毛筆和絹帛,開始寫字。黃十三識字不多,蘇任寫的龍飛鳳舞。不待黃十三看清,蘇任已經寫好,並捲起:“親手交給玉麒麟,讓他和智多星準備行動!”
黃十三見沒敢多問,接過蘇任手中的絹帛,轉身就往門外跑。蘇任搖頭嘆氣:“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又抓起筆,寫了一條絹帛。親自出門,走到飼養鴿子的地方,讓養鴿子的找了一隻最強壯的,將手中的布條卷好,塞進竹筒,將鴿子放飛。看著鴿子振翅而起,蘇任的腦海中全是擔心,自己對贏廣濟估計不足,這才中了計,若是來不及補救,誰知道結果有多可怕。
整個下午,蘇任都坐立不安。黃十三回來之後,蘇任立刻將其叫進房間:“怎麼樣?動手了沒有?”
黃十三點點頭:“已經開始了,先從會稽郡內開始,也派人去了閩越、西毆、雒越和南越,最遲三天後就會有訊息。”
“三天!還是太慢!”蘇任搖搖頭,若有電huà便可以及時通知阿巽,可惜沒有。
天色漸暗,因為越地發生叛亂,會稽的百姓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門來。本就冷清的街道上,更加的冷清。郡兵已經被調走,街頭治安僅靠二十幾個公人維持,偌大的會稽城,十幾個孤孤單單的身影,能防住什麼?
玉麒麟一張大臉從牆角露出來,看了看對面那戶還亮著燈的人家,扭頭問身後的同伴:“鼓上騷,你確定沒錯?”
鼓上騷撇撇嘴,小鬍子抖動兩下:“我是幹什麼的你還不知道,錯了砍我的腦袋!”
玉麒麟沒在多廢話,吩咐道:“活閻羅堵住後門,鼓上騷望風,走!”
這是一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一間茅草屋,一對夫婦和兩個孩子,丈夫據說是做生意的,整年整年不在家,平時都是婦人帶著孩子過活。這家人很悶,不喜歡和外人接觸,鄰里之間平時都不怎麼來往。前兩日,丈夫忽然回來,讓婦人很高興,從那之後這戶人家的燈就熄滅的晚了。
玉麒麟拉起蒙臉的黑布,攀住矮牆,一縱身躍進院內。躡手躡腳來到門口,伸長耳朵聽裡面的動jìng。
“有了這些錢,咱們可以買房子置地,以後兩個孩子就不用跟著我們受苦了!”這是女人的聲音。
男人笑了笑:“公子說我們的訊息很及時,等他回來還有重賞!”
“真的?”
“騙你幹啥?你等著吧,等公子的大事辦完,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到時候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
然hòu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玉麒麟微微一笑,一腳踹破房門鑽了進q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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