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敖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高祖一句非劉不王,就算咱們再努力也別想封王!”
公孫敖道:“封王有什麼好的?自高祖開始有多少王爵,有幾人是善終的?安安分分做陛下的臣子,替陛下盡忠,一生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比做什麼大王舒服的多。”
衛青和李當戶同時看向公孫敖。公孫敖道:“看我幹什麼?說的不對?”
李當戶搖搖頭:“說的很對!”
蘇任卻道:“那倒不一定,你沒做大王,怎麼知道大王不舒服?你看看眼前這架勢,百官相迎,這臉面上的光就夠祖宗從墳堆裡跳出來,更不要說什麼幾郡封地,生殺大權,咱們大漢最差的一位諸侯王,恐怕比丞相都風光吧?”
幾人被蘇任幾句話說的沒了下文。李當戶眼睛冒火,公孫賀的眼睛不斷在眼眶裡打轉,衛青低頭沉思,公孫敖不知所措。
蘇任看過了眾生相,呵呵一笑:“所以說這大王還是不要為好!沒了大王,陛下放心,天下放心,才能擰成一股繩一致對外,不說春秋戰國搞的周朝元氣大傷,一個七王之亂就讓多少大漢兒郎枉死?陛下是有大智慧的,要我說陛下早就對這些諸侯王有想法了。”
“那還搞這些幹什麼?”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殺人的最高境界叫捧殺!還記得我給你們說過的那個故事沒有?”
幾個人坐在茶鋪裡聊的熱火朝天,站在太陽底下的一群官吏可憐巴巴的看著。太陽昇到正頭頂,影子變成了一個黑點被自己踩在腳下,路盡頭終於飛來一匹馬。
丞相府長史來到五人身側,微微施禮:“諸位,眼看著人就要到了,丞相請諸位歸位!”
蘇任和幾人打了一會屁,睏意終於被徹底驅趕,呵呵一笑:“好!我們這就過去!”
二王的車隊真可謂錦旗招展鑼鼓喧天,從遠處看不下三五里,整整齊齊格外壯觀。整整站了一上午的眾人長處一口氣,勝利就在眼前再堅持一會就完事了。
二王的車停穩,田蚡抖動著胖大的身軀來到車前。不等田蚡行禮,淮南王已經從車上下來,連忙拉住田蚡的胳膊:“讓丞相久等了,恕罪恕罪!”
“二位大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客氣話說了一句有一句,竟然沒有一句重複的。對於迎接的百官,二王看都沒看,只與田蚡談笑風生。等一切的禮儀結束,田蚡準備親自陪淮南王與衡山王去驛館休息。
話說的雖然簡單,冗長的禮儀足足進行了一個多時辰,雖然不是主角,可大夏天的站在太陽底下還是讓人很難受。剛剛落下去的汗又一次起來,蘇任不斷的抹著臉上的汗水。眼看著就要結束,卻聽見田蚡尖銳的嗓子呼喊自己的名字。
蘇任以為自己聽錯了,站在那裡沒動。當衛青捅了他兩下之後,這才連忙應聲,從人群后部走了出來。
“蘇先生,咱們又見面了?”劉安滿面笑容,但眼睛裡的精光卻出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