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呼的站起身。老者搖搖頭:“坐下,今日咱們是等人的,不要節外生枝!”
少年全身一鬆,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老者一連吃了兩三片,這才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看來快到了,剛剛那驛馬就是報信的,皇帝對這兩人真是上心,每日都要通報行程,由此可見即便這兩人來到長安也會束手束腳幹不出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那些人把希望都寄託在這兩人身上有什麼結果。”
少年沒說話,警惕的盯著四周。
老者笑了笑:“別這麼緊張,蘇任已經放棄了,這幾日再也沒有派人跟著我們,這人還真有意思,能如此當機立斷的老夫還是第一次遇見!若不是這些瑣事,與其交個朋友倒也是不錯的事情,至少他家的酒肉不錯。”
少年眼睛一亮,猛然起身站到老者身後,將自己的座位空了出來。老者扭頭看向門口,一個全身錦緞的傢伙大搖大擺的進來。這樣的打扮出現在這裡,引起了所有客人的注意。在眾人目光中,那人笑呵呵的朝著老者這邊走來。
“哎呀!讓二位久等了,在下來遲,失禮失禮!”
少年的目光不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來人。老者上下打量了來人兩眼:“公子這身打扮來這裡似乎不太合適,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人大笑數聲:“在下一不偷二不搶,吃頓飯誰還管我穿什麼,去哪裡?”
老者微微搖頭:“公子還是小心一些為妥,這裡是長安不是你們淮南!”
“正因為是長安才要如此,若是偷偷摸摸的來到讓旁人胡亂猜想,本公子本就沒打算隱藏行蹤,何必搞得那麼神秘?”
老者點點頭:“公子的膽量和氣魄老夫佩服!”
那人微微施禮:“老先生謬讚,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在這裡本公子覺得不自在,老先生覺得翠香樓如何?”
老者大笑:“好!那就翠香樓!”
蘇任正在院子裡喝茶,司馬相如、韓慶、主父偃三人作陪。有蘇任出的那些主意,大漢報的效率大增,已經慢慢在長安百姓心中立起了招牌。不少窮苦百姓覺得自己受了欺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報官而是前來大漢報門口喊冤。這樣的情況還得從第四期大漢報的一片報道說起。
那一次,蘇任和往常一樣帶著兩位夫人出門散心,在蔑蘿巷子碰見兩人打架,蘇任看了一會,聽出了一絲門道。原來是一名議郎在蓋房子的時候佔了鄰居兩尺寬的宅基地。議郎的鄰居平頭百姓一個,議郎佔了之後非但不賠償還動手打人。
蘇任親自操刀將這件事放到了大漢報上。當第四期大漢報出來之後,就這麼一件小事在長安城引起了轟動,鋪天蓋地的議論和指責幾乎淹沒了那名議郎。更讓人驚訝的是,皇帝都為此震怒,不但將議郎罷官,更配嶺南遇赦不赦,並將議郎的宅院賠給鄰居。從那之後,大漢報又得了一個新名字,青天報!
主父偃正在給蘇任講述大漢報書吏的牌子起到的作用,說的眉飛色舞:“先生真是高見,如今幾乎長安城的所有屬衙,但凡見到拿著大漢報書吏牌子的人,全都客客氣氣生怕沾惹麻煩!”
蘇任笑道:“要的就是這個結果,不過你們可不能大意,一則防備他人冒用,二來不是什麼事都能派人去,明白我的意思?”
主父偃點頭:“先生放心,在下心中有數!”
“你我很放心,司馬兄可要多注意,千萬不能腦子一熱就胡來,那樣非但起不了好作用,弄不好還會牽連整個大漢報!”
司馬相如皺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就算是陛下也別想改變!”
“行行行,我不和你爭!”蘇任給主父偃使了個眼色:“看好他,決不能讓他惹出亂子!”
主父偃笑著點點頭。
幾個人正在院子裡聊的高興,崔成儒急急忙忙衝了進來:“先生,您要找的人出現了,就在翠香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