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無所謂,巴不得立刻飛回長安,大王要替手下隨員考慮,剛剛就見一名侍女累倒了,不知死活。”
“哦?有此等事情,這些狗奴才竟然不向本王稟報!”劉安就要起身。
蘇任連忙安撫住:“大王別生氣,我說這些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大王照顧一下隨員而已。”
劉安點點頭:“好,本王知道了。”
在劉安的車上,喝了兩杯酒,吃了些水果,全身的燥熱總算沒去除。蘇任其實不想走,但劉安當著他的面調戲兩個侍女,蘇任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只得告辭出來。一開啟車簾,熱浪迎面襲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讓蘇任打了個哆嗦。
回頭望了一眼劉安的馬車,蘇任長嘆一聲:“還是做大官好呀!”
黃十三和蠻牛就在侍衛隊外面等著,見蘇任出來,黃十三立刻跑過來,瞪著劉安的馬車,惡狠狠的道:“那個姑娘死了!”
“誰死了?”
“就是剛剛暈倒的那個姑娘,說是得了熱病,所以……”
蘇任一抬手製止了黃十三繼續說下去,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好長時間沒說話。所謂熱病就是發燒而已,在現在看來發燒並不是什麼大病,可是在那個時候,是很可怕的一種疾病,因為發熱的型別很多很雜,感染、中暑、瘟疫等等全有可能導致發燒,卻沒有相應的治療辦法,結果只能有兩個,自身抵抗力好活下來,抗不過只剩下死。
在蘇任想來,那個女僕應該是中暑了,好好休息,多喝水活下來的機會很大。卻被當成累贅也好,負擔也罷殺了,讓人心中悲涼不以。
好久,蘇任才平復住自己的心情:“走吧,還是那句話,別摻和,都是劉安的人,人家是大王,這裡沒有咱們說話的份。”
黃十三和蠻牛點點頭,跟著蘇任的屁股後面朝自家人休息的地方走。剛回來,屁股還沒有坐穩,就聽見啟程的喊聲。韓慶一愣,皺起眉頭:“淮南王這是要幹什麼?怎麼又要走?”
蘇任搖搖頭:“不知道,看樣子是有什麼急事,我剛才試探了一下,他說要去覲見心裡高興。”
“這話你也信?”
隊伍再次啟程,人喊馬嘶之下,浩浩蕩蕩的繼續趕路。這樣的天氣下沒人願意出門,寬闊的官道上只有他們一隊人馬。足足走了一下午,直到天黑透什麼都看不見的時候,才讓紮營休息。所有人都累的夠嗆,建營都沒有精神,若不是有人拿著鞭子在後面看著,誰都不願意再幹活。
等營地建好,架起銅鼎開始做飯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蘇任他們沒有和淮南王住在一起,在營地東面搭建了一處簡易的營地。中間架起火堆,所有人坐在各自的帳篷前,享受著夜風的吹拂。白天雖然很熱,天一黑立刻就冷下來,白天的汗到了這個時候冷冰冰的讓人發抖。
披了一件衣服,蘇任縮著脖子想事情。韓慶就在他身旁:“先生,您覺得淮南王為何這麼著急?”
蘇任搖搖頭:“沒想明白。”
“按理說淮南王這次覲見完全是被迫的,若不是小公子劉健去了長安,他絕不會去,會不會長安出了什麼事情對淮南王不利?”
“這只是一種可能。”蘇任忽然轉過身望著韓慶:“這話應該我問你,我手下打聽訊息的那些人都交給你了,怎麼現在反過來你問我了?”
韓慶尷尬道:“天罡地煞已經提前去了六安,只剩下豹子頭和花方士兩個,他們是暗中保護先生的,任何事情都沒有先生的安全重要。”
“藉口,全都是藉口!我現在命令你去查,一定找到原因,我的感覺很不好,肯定是什麼地方出大事了。”
韓慶連忙點點頭:“諾,屬下這就去!”
第二天依然如故,天還沒亮隔壁營地已經人喊馬叫,派來聯絡的人說劉安的意思是趁著早上天氣涼爽多趕些路程,讓大家啟程。又走了一天,仔細算了算,兩天時間竟然跑了快一百五十里,十幾個人被累倒,其中又有三個死了。蘇任腦子裡那種不詳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很想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