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擺擺手,笑道:“在下孟浪了,淮南王見諒,只因離開長安之前,陛下特意叮囑,若能碰見光祿大夫有幾句話相告,這才詢問,既然如此,改日親自前去,免得大王為難。”
劉安笑道:“這有何為難,既然是陛下相招,光祿大夫該來,來呀,立刻派人去請,不可延誤。”
宴會還在繼續。段宏一來就說起蘇任,讓不少人心中有了幾分明悟,說這是段宏故意為之,是長安那個皇帝想要段宏這樣,一則是給淮南王劉安一個警告,二來也是為了保護蘇任。段宏作為天使,將蘇任與皇帝的關係挑明,即便是淮南王要對蘇任如何,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弄。
換了一批歌姬,換了一種舞蹈。扭腰擺跨盡顯女人的風韻,那些坐在最偏僻角落中的幾個傢伙目不轉睛的能在淮南王宮樣的舞蹈,可是破天荒頭一回,而且還是如此美妙的舞姬,更是難得一見。
段宏坐在淮南王下手,他對面坐的都是左吳伍被這樣的人物。他對歌舞並不在於,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左近的人說話,臉上帶著笑容,酒也喝的暢快。就在歌舞剛剛結束,一名僕人進來跪倒在地:“稟大王,蘇先生倒!”
“哦?快請!”
蘇任特意換了一身衣服,乾淨而莊重,腦袋上的帽冠壓的他脖子疼,走幾步就要伸手扶一下,走進大堂的時候,舞姬們正好退下,蘇任明目張膽的左右觀瞧:“果然是天使,我來的時候可沒有這樣的排場。”
劉安面帶微笑:“蘇先生快請入席,本不想打擾蘇先生,怎奈天使言陛下有幾句話對先生說,這才請蘇先生過來,還請蘇先生見諒。”
“哦?這麼說我又是沾了陛下的光,要不然這樣的酒宴可就錯過了。”蘇任當即面向長安跪拜:“謝陛下!”
如此做作的蘇任,這些人還是第一次見,一個個投來鄙視的眼神。蘇任的座位被安排在劉宏之下,離段宏隔了老遠。蘇任也不客氣,盤腿坐下,前的酒菜,不再多言只顧大口吃喝,就好像餓死鬼託生一樣,吃相難得本來光鮮的衣服滿是油汙。
劉宏端起酒杯:“蘇先生,請!這吃法好幾天沒吃了吧?哈哈哈……”
蘇任死命的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連連點頭:“那可不!這幾天大王派人把我住的地方都圍了,誰也不讓進出,裡面都快斷頓了,等會散席的時候,諸位要是吃不完的可否讓我全部帶走?我在這裡有吃有喝,跟我來的一百多人還餓著呢!”
“胡說!誰不給你們吃喝了?”劉遷立刻怒目而視。
蘇任一笑,沒理會劉遷,扭頭對段宏道:“天使可得小心些,若是惹惱了大王,將您也圈起來,那可就糟了。”
“你!”
劉安一抬手製止了劉遷再說話,笑呵呵的道:“蘇先生真會說笑話,我派去的兵卒是為了保護先生的安全,怎麼會是生的呢?”
“那如何不讓我的人出入?”
“城裡混亂,所以才出此下策!”
劉安的話剛說完,段宏突然插言:“城裡混亂嗎?進城的時候為何不見?”
劉宏連忙道:“前幾日是有些賤民鬧事,不過此事已經平息了。”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一群人給段宏解釋,壽春城如何變的混亂,如何出現各種突發情況。為了圓一個謊話,淮南國君臣編造出各種各樣的藉口。怎奈有些人就是豬一樣的隊友,比如劉遷。每一次當段宏都要相信的時候,劉遷就會適時的添一句亂,其他人又不得不找出更多的理由解釋。
蘇任一句話沒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望著一群人努力將自己的謊話編的圓一點,一個個絞盡腦汁,心裡格外高興。
劉安也沒說話,坐在主位上盯著蘇任,兩人的目光偶爾相撞,蘇任會衝著劉安笑笑,而劉安的臉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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