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慶笑而不語,依然只對蘇任說雷被:“雷被曾是一位遊俠,二十五歲的時候才轉學文,劍術一直沒丟,這個人性格沉穩冷靜,是個幹大事的。”
“你很推崇呀,”蘇任笑了笑:“能見見他嗎,說的我都想和他切磋一下劍術,看看我的劍法有沒有長進。”
“這個恐怕有些難度,先生已經公開與劉不害的關係,雷被恐怕不會相見。”
“他不見就不見了,想個辦法,這樣的人留在劉遷哪裡就是暴殄天物。”
韓慶笑道:“先生是不是又看上這個雷被了,準備將此人收攏麾下,”
“有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
“若讓在下判斷,只有半成機會,必定雷被也是淮南國人,還是劉安親自封的郎中,更是劉遷的座上客,沒有機會,很難將雷被收服。”
“那就創造一個機會,這件事交給你,我只看結果不要過程。”
韓慶一愣,盯著蘇任不知道怎麼接話。
蘇任嘿嘿一笑:“嚇著了吧,呵呵,先試試看,說不定咱們正在說話的時候,機會就到了眼前,”
劉遷年輕氣盛,又得淮南王寵愛,後宮中有母親王后荼坐鎮,可謂是淮南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從小嬌生慣養之下,劉遷那種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優越感讓他對任何人都看不上眼,覺得他是天之驕子,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難不倒他,在所有事情上,他都應該是最厲害的。
騎術,整個淮南第一;箭術,就連軍中的斥候都比不上;文采,除了父親淮南王劉安之外,沒人比他厲害。當劉遷聽到淮南第一劍客這個稱號的時候,很自然的認為這是在說他,為此劉遷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在劍術上也得到了淮南人的認可,就這樣一直自我感覺良好了這麼多年。
這天一早,劉遷和往常一樣起床之後,在院子裡練劍,得到了旁邊幾個親衛和僕人的誇獎,劉遷笑呵呵的將寶劍扔到一名親衛手中,指著躺倒在地的兩個陪練道:“看到了吧,這才叫劍術,你們要好好練習,不到三五下就被本世子放倒,以後是你們保護本世子,還是本世子保護你們,”
隨人童子連忙將清水捧上來:“世子是咱淮南第一劍客,他們這些傢伙即便是練一輩子都趕不上。”
“哈哈哈……,話不能這麼說,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淮南這塊地方還小,本世子的目標是天下第一劍客。”
“那是,世子想做天下第一劍客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被幾句馬屁拍的渾身舒服,劉遷一臉興奮。今天的比試中,有一名陪練的護衛受傷頗重,肩膀、大腿被劉遷刺出了兩個口子,沒有半個月下地都困難。非但躺在地上無人問津,幾個人還在一旁奚落,讓這個護衛惱羞成怒。
劉遷的話還沒說完,護衛便呸了一口。不巧正好被劉遷聽到,一轉頭瞪著那名護衛,冷笑道:“怎麼,你還不服氣,”
護衛看了劉遷一眼,慌忙把腦袋低下。劉遷隨手操起身旁的寶劍,指著那名護衛:“不服氣就起來再比,就你那兩下子本世子還不放在眼裡。”
護衛一聲不吭。劉遷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提著寶劍一步步的逼近護衛,劍尖抵到了護衛的咽喉,護衛抬起頭看著劉遷,眼睛裡滿是憤怒。所有人都意識到問題要嚴重了。
對那些不斷傳遞來的眼神,護衛似乎並沒有看見,一咬牙,輕輕的道:“淮南第一劍客說的不是世子。”
“你再說一遍,”劉遷的寶劍深入一份,劍尖刺進了護衛的咽喉,絲絲獻血順著脖頸流出來。
“淮南第一劍客說的不是世子您,”這一次護衛的聲音很大,一旁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小童連忙上前,指著護衛怒道:“混賬,誰讓你胡言亂語的。”又轉過身笑呵呵的對劉遷道:“世子息怒,這傢伙被世子打糊塗了,胡說八道,世子的劍術天下無敵,區區淮南第一劍客算什麼,”
“滾開,讓他說完,”劉遷惡狠狠的瞪了小童一眼,盯著那名躺在地下的護衛:“說,不是本世子是誰,”
護衛的聲音有些沙啞:“淮南第一劍客是雷被,整個淮南都知道,只有世子您覺得是你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