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大堂,伍被和左吳便被裡面的狀況嚇了一跳。
左吳怒道:“爾等還不趕緊收拾起來?”
僕役們這才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收拾。
劉遷坐在主位動都沒動,微微抬起眼皮:“二位中郎不在別院陪同衡山王的使者,跑本世子這裡來幹什麼?”
伍被對劉遷施禮道:“世子今日為何要羞辱蘇任?昨夜大王吩咐不可怠慢,若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大王的計劃,恐世子擔待不起。”
“你是在教訓本世子?”劉遷猛然坐直身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伍被。
左吳連忙上前:“世子息怒,伍中郎也是著急,今日之事對咱們很不利,我等二人來此是想與世子商議商議,看看有什麼辦法彌補沒有?”
“彌補?如何彌補?事情已經發生,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咱們淮南國的臉被你們兩人丟盡了,用不了多久便會天下皆知,如此還怎樣彌補?”
“只要朝廷不知道就好!”左吳道:“郡主在長安,世子當立刻派人給郡主寫信,告知此事,請郡主從中斡旋,另外需要與蘇任講和,只要蘇任不說,旁人多言也是於事無補。”
劉遷也是聰明人,當初搞的時候就是想讓蘇任出糗,但是事情並沒按照他的設想進行,不但將他自己捲了進去,甚至有可能連累整個淮南國。
“你說,如何與蘇任講和?”劉遷示意二人就坐:“聽五弟講,蘇任愛財,二位覺得送些錢財可好?”
伍被搖搖頭:“蘇任愛財不假,蘇任是商賈出身,這幾年更是天下震動,建城都不在話下,世子覺得多少錢可以讓蘇任閉嘴?”
“那就女人!男人心中只有兩樣東西,金錢和女人,不要金錢女人應當會接受吧?”
伍被又搖搖頭:“蘇任此人志向不小,新婚半月便千里迢迢來到會稽,一年時間從來沒聽說過他找過女人,足見此人並不好色。”
“錢不行,女人也不行,那如何辦?”
左吳與伍被對望一眼:“要讓一個人閉嘴的方法很多,世子何必寄希望於這些俗物?雷郎中人稱淮南第一劍客,世子何不請他幫忙?”
“你是說……”
伍被道:“蘇任大智大勇,深的皇帝信任,這樣的人日後必成我淮南國心腹大患,五公子在城門口埋伏刺客恐怕就有此意,只是沒想到蘇任竟然知曉,如今蘇任進城,世子決不可錯過這個機會。”
劉遷皺起眉頭開始思量:“話雖這麼說,你也說了蘇任是皇帝心腹,若死在咱們淮南國,咱們更加脫不了干係!況且他還是衡山王使者,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使者,何況父王與淮南王還是兄弟,此事恐不妥吧?”劉遷看了兩人一眼:“是你們二人的意思,還是父王的意思?”
左吳道:“是我二人的意思,恐怕大王也默許了,要不然五公子不會如此魯莽,只要人死了,什麼樣的藉口都好找,過些時間,恐怕就沒人再記起蘇任這個人了。”
“是呀!世子不可猶豫,蘇任此次只有一百軍卒護衛,正是好機會,若等將來其率領大軍而來,就什麼都晚了!”伍被跟著一起勸,劉遷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過了好久,劉遷搖搖頭:“此事本世子幹不合適,二位可取找五弟或者劉不害,他們兩人不是一直想要得到父王的喜愛嗎?那就給他們個機會,至於雷被願不願意,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這可是世子在大王心中站穩腳跟的一步棋,您就如此放棄了?”
劉遷望著左吳:“此事就這麼定了,將來事情成與不成與我無關!來人,送客!”
伍被和左吳從世子府出來。伍被對左吳道:“我說的如何?咱們這位世子太過精明,你我絕對勸不動他!”
“他不是精明,而是蠢笨,若沒有大王的庇護他就是一個廢物,比五公子差遠了,這樣的人不適合做淮南國的世子,我這就去找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