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種各樣。有的長的美,有的長的醜;有的脾氣暴躁,有的溫柔賢淑;有的勤勞,有的懶惰。蘇任不屬於長的美的,也不屬於長的醜的;不屬於暴躁之人,也不屬於賢者;不屬於勤勞節儉的典範,也不是好吃懶做的代表。他就是普普通通,總想著偷奸耍滑,優哉遊哉過自己舒心日子的普通人。
但是,世界上哪有普通人能過的優哉遊哉,即便你有兩千年的見識,有著超出所有人的智慧和遠見,更有旁人難以匹敵的觀點。只要你生活在這個環境中,環境就會來影響你,或好或壞。魯迅有句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滅亡,咱們改一下,不在穿越中消失,就在穿越中向上。
蘇任本不想向上,但他為了活著還要活的好,就得努力就得拼命。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來到大漢的時候,整整在老君觀的房間裡思考了三天三夜,才將這個道理想明白。這是蘇任的蛻變,從他走出那房間之後,實際上上輩子的蘇任就已經死了,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現在的蘇任,是個奇怪的人,他過的其實很糊塗,既想忙忙碌碌為大漢或者說漢民族做些事情,可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幹好。所以很多事情都讓旁人去幹,自己躲在一邊冷眼看著。沙坪工地有主父偃;江淮有崔久明;就連嶺南都全權委託給了李當戶、衛青和公孫賀。
坐在翠香樓後院的廊下,看著黃十三和蠻牛在院中摔跤,蘇任樂的哈哈大笑。黃十三有蠻力,蠻牛也有。黃十三有武藝,蠻牛有經驗。兩個人摔了一炷香的時間,竟然誰都沒把誰放倒,蘇任便失去了繼續欣賞的樂趣。
“停停停,你們就會用蠻力,寸勁,四兩撥千斤,技巧知道嗎,”
黃十三一屁股坐下:“不摔了,我倆又不是猴子,就你拿的那點彩頭還不夠翠香樓吃一頓,不摔了。”
蠻牛一抹腦門上的汗珠,坐在黃十三身旁,鄭重的點點頭:“嗯,”
蘇任樂了,將手裡的十個錢扔了幾下,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才吃了幾天飽飯,就忘了以前餓肚子的時候了,十個錢也是錢,誰的錢不是一個一個攢出來的,”
黃十三別過腦袋。
蘇任又在自己身上一陣摸索,這時候才發現,雖然自己很有錢,吃穿不愁,還有龐大的商隊,在衡山國有房子有地,可他身上除了這十個錢,多餘一個子都沒有。
一把將銅錢攥住:“不摔了,我還不給了,老子就剩這十個錢了。”
滿院子翠香樓的夥計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一邊笑一邊忙活著自己的事情。老賈帶著衛慶有說有笑的進來,剛過月亮門,便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去前院忙活了。
蘇任百無聊賴,正想找個人說話話,見衛慶進來立刻滿臉堆笑的迎上去:“哦,走前門,看來是劉賜讓你來的,”
衛慶一笑:“奉命前來勸說先生替衡山王出使淮南國。”
“啊,”蘇任被驚嚇到了:“這誰的主意,這是要殺我呀,”
衛慶嘆了口氣:“乃是在下出的,現如今淮南國內耗嚴重,官吏大都明哲保身,能拿出手的已經沒有了,說服淮南王去長安覲見這麼大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出來。”
“你要害我,”蘇任示意衛慶坐下,給衛慶倒了杯茶:“這種事情劉賜都能同意,奚慈那個老東西沒阻止,”
衛慶搖搖頭:“想必人家早有商議,想要儘快讓先生離開六安。”
“看來我成瘟神了。”蘇任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要我去也行,得看劉賜拿出來的東西值不值得我冒一次險。”
“先生儘管開口,”
“好大的口氣,你能做主,”
衛慶搖搖頭:“我就是個傳話的。”
“明白了,那我就要獅子大開口,要不然還回來的價錢就太低了。”
聽完衛慶的回報,劉孝、奚慈等人無不驚訝的長大嘴巴。劉孝更是大怒,指著奚慈道:“這就是蘇任開出的條件,按他所言,將整個衡山國送他好了,還真敢開口,”
奚慈皺著眉頭:“若要錢財倒還好辦,他竟然要做我江淮諸地的太守,那些地方已經全歸他了,若在讓其做了太守,豈不成了我們的國中之國,”
衛慶道:“蘇任還說,雖然江淮諸地自行治理,每年的賦稅倒是可以提高一成。”
“那守軍呢,”張廣昌最關心的依然是兵馬,這句話倒也問到了點子上。
衛慶望了一眼劉賜。劉賜並沒有生氣,呵呵一笑:“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