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三天前就走了,也是從這裡出的城。”
“去了何處?”
軍候搖搖頭:“小人不知,可能回長安了。”
劉孝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軍候退下。重新躺進馬車,劉孝的臉上有失落,也有絲絲高興。失落是因為自己沒見到韓焉,高興是世子劉爽倒了黴。馬車沿著大街直奔王府,車伕一帶馬韁,駕轅馬嘶鳴一聲,穩穩的停下。劉孝好半天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馬車裡出來。
門口的衛兵慌忙接住。劉孝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父王在什麼地方?”
“大王在後花園與幾位先生說話。”
劉孝點點頭,徑直進了大門,沿著迴廊三拐五拐,進了後花園。一片樹蔭和花草叢中,修建了一座六角涼亭。雖然已經進入冬季,江南的植物依然茂盛,在涼亭之中賞花是個不錯的選擇。劉孝遠遠的賜和奚慈張廣昌衛慶幾人坐在其中。
忽然,劉孝的眉頭一皺,在這些人中間他發現了一個很不願意人,劉爽。不願意見,不代表不用見。劉賜已經劉孝,劉孝不能轉身就走,硬著頭皮上前。先給劉賜行了大禮,又見過其他官員,輪到劉爽的時候,劉孝心不甘情不願。
“兄長也在,小弟有禮了。”
劉爽笑了笑:“二弟在外多有勞累,為父王分憂,快快請起。”
二人這樣,劉賜呵笑:“好,這樣就好,這才有兄弟的樣子,去了一趟江夏,來去兩月,那邊的事情可處理妥當?”
劉孝連忙道:“父王放心,江夏水災不甚嚴重,孩兒斥責了那裡的官吏,對於幾個受災嚴重的縣道放了糧米,那些受災不重的地方,也抓緊時間補種,不會影響來年的收成。”
“哈哈哈,還是你辦事父王最放心,做得好!”劉賜手捋鬚髯:“那些謊報災情的官吏要嚴懲不貸,不同的情況要不同對待,很好!”
“謝父王誇獎!”劉孝滿臉笑容。
劉爽見劉孝被劉賜誇獎,臉立刻黑了下來,正要張嘴找些破綻,被一旁的衛慶輕輕拉了拉。劉爽扭頭一慶衝他搖搖頭。劉爽生著氣重新坐好。
奚慈跟著笑道:“二公子有才學,善變通,可當大任!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內有世子輔佐,外有二公子相助,我衡山國定能蒸蒸日上,開創盛世。”
劉賜笑的更大聲,再兒子的眼神中滿滿的全是慈愛:“對了,咱們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了?”
劉爽連忙道:“說到進京朝見陛下的事情,國相言父王不可輕離,應以病體為藉口,暫時不要進京,如今外憂內患,淮南國在我們邊境佈置了不少兵馬,上將軍認為應當徵兵,防患於未然,不過孩兒覺得,徵兵之事應當量力而行,兵不在多而在精,應當加緊訓練,若淮南國有所異動,我們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另外,今年乃是父王覲見之年,上一次父王便託病未去,先帝對父王頗有微詞,如今皇帝剛剛登基不久,若父王再不去,勢必給人留下口舌,去年濟北王便沒有覲見,朝廷一年來多次向濟北增派督郵欽差,將整個濟北攪的雞犬不寧,我衡山國剛剛有了起色,在別人虎視眈眈之下,萬萬不可動盪。”
劉賜連連點頭。
奚慈道:“世子所言老夫覺得只是皮毛,去年四王進京,活著回來的只有三位,代王更是死在了長安,當今陛下多有剪除諸侯的意思,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若是大王貿然進京,萬一皇帝有心加害,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劉孝緊接著道:“是呀,父王若有個閃失,這衡山國還不被別有用心之人奪了去?”雖然劉孝沒有指名道姓,眼睛卻在劉爽身上打轉。
劉爽大怒,猛然站起身,指著劉孝:“你把話說清楚,誰是別有用心之人?”
劉孝笑道:“那誰知道,對衡山王位垂涎欲滴的人多的是,鼓動父王進京,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長安街巷瘋傳,代王的死與蘇任脫不了干係,聽說兄長與蘇任走的很近,不得不讓人多想。”
“你!”劉爽隨手將几案上的茶杯丟過去,劉孝麻利的避開,坐在那裡不溫不火,面帶微笑。
“夠了!”劉賜大喝一聲,己的世子,皺起眉頭:“剛剛誇獎你們兩句,又吵起來了,都給我滾,本王再也不想見到你倆!”
劉爽跪地請罪,劉孝起身就走。劉賜嘆了口氣,揮揮手讓劉爽也走。兩個兒子,一前一後出了花園,劉賜議事的心情也沒有了:“都是一母同胞,竟然鬧到這樣的地步,這王位的吸引力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