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笑了,沒人敢問她笑什麼,好半天才收住笑聲,朝著劉徹招招手,劉徹連忙上前。伸出枯瘦的手在劉徹臉上摸了摸,點點頭:“好吧!既然皇帝這麼說,那你們自己看著辦!哀家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莊青翟跌坐榻上。他這一次真的玩大了,本指望在此事上撈些好處,沒想到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先是挑動許昌,又迫不及待的來找太皇太后,本來長安之亂和他這個御史大夫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倒好,自己成了替罪羔羊。渾渾噩噩的爬上自家馬車,一路上都在思索脫身之策。
路過朱雀大街的時候,正好看見已經被推到的太學圍牆,上面剛剛畫好的畫,已經被人弄的亂七八糟。莊青翟連忙喊車伕停車。車伕一帶馬韁:“主人,還要去哪?”
“去蘇府!”
“蘇府?小人不記得朝中又姓蘇的官人?”
“去東新街!”莊青翟懶得和車伕費勁,直接說了街道的名字。
車伕恍然大悟,再次掉頭,趕著馬車朝東新街走去。
工地被迫停工,蘇任落得清閒。正好藉著這段時間,將他的規劃圖弄的好一點,自認畫工不行,便找了幾個畫師替他畫,蘇任定好調子,任由畫師發揮。有品位的社群,美觀是第一位的,自然是怎麼漂亮怎麼來。
蘇家的院子裡,十幾個畫師正在忙碌,蘇任一手捧著茶壺,揹著手遊走在畫師中間,看見畫的好的,駐足觀看一會,遇見畫的不好的,伸手指點一下,像極了美術課的老師。
劉高進來,在蘇任耳邊說了幾句,蘇任有些驚訝:“就他們主僕二人?沒帶別人?”
劉高點點頭:“就兩人,看樣子,下了朝會就過來了,連衣帽都沒來的急換!”
“這老東西,估計有事想求,告訴他我不在!”
劉高點點頭轉身出去。蘇任再次專心欣賞畫師們的創作,有個畫師畫的很好,樹木、房子、河流、街道融合的非常完美。緊湊的街道上,一家離一家好遠,中間用草地和樹木隔開,街道畫的是石板,河岸邊的垂柳隨風飄動,無論是意境還是風貌,讓看過的人一下就會喜歡上。
蘇任點點頭,拍了拍畫師的肩膀:“很好,來人,賞!”
畫師千恩萬謝,高高興興的領了賞錢走了,其他畫師羨慕的看著這個寵兒,五味雜陳,不敢在倦怠,拿出十二分的力氣重新開始作畫。
劉高再次進來:“任哥,還是見見吧?那人說了,他是奉命而來,若不見可是死罪!”
“啊!這就不要臉了!行,我還就不見了,我倒看看他怎麼治我的罪!”
司馬相如連忙攔住劉高:“何人呀?”
劉高看了蘇任一眼,這才對司馬相如道:“是御史大夫莊青翟!”
“啊!還不快請!”
劉高一臉為難,蘇任笑笑:“算了,讓他進來。”
莊青翟邁著方步進來,嘆了口氣:“蘇議郎好大的面子,老夫就算去長樂宮也沒有這麼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