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麻子吼道:“蘇小子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你個老東西就等著享福吧!”
八娘狠狠的瞪了孫二麻子一眼,孫二麻子連忙改口:“呵呵,岳父就等著享福吧。”
老狐狸長出一口氣:“哎呀,沒想到我石家也有封爵的一天。”
周重苦笑著上前對老狐狸施禮祝賀。元山的一場內亂便這樣壓了下去。
自從蘇任來了之後,縣衙外每天都聚集著很多人,那些以前認識蘇任的都在門外等著見蘇任一面,有感謝的也有巴結的。蘇任竟然能一一叫出他們的名字,這一點又讓董倩很佩服。有時候董倩都懷疑蘇任以前是不是就是山匪,要不然怎麼會在山匪群中如魚得水。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董倩和蘇任兩人坐在院子裡。元山的夜是最美麗的,寂靜中偶爾有幾聲夜鳥的叫聲,整座山被星星點點的燈光籠罩,看上去格外壯觀。
隔壁的一戶人家,女人正在教訓孩子,說話很粗,用蘇任為孩子的榜樣。兩人聽了半天,董倩笑道:“看來你在元山很有威信呀!能說說你當初是怎麼單槍匹馬收服元山盜的嗎?”
“那說起來就話長了!你想聽我就給你說說!”蘇任喝了口茶,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話說當年這元山共有一百零八家山寨,頭一家便是斷頭崖,大寨主人稱呼保義穆天明……”
董倩聽著聽著便覺察出味道不對,卻被蘇任講的故事吸引,兩手撐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剛剛講到花和尚馮禿子大戰小白龍鄭天壽的時候,蘇任又拍了一下桌子:“要說這花和尚與小白龍誰更厲害,且聽下回分解!”
愣了那麼一秒鐘,董倩回過身來:“完了?”
“沒完!只是不想說了!”
“本姑娘還不想聽了!”
“那你還問?”
“一聽就是胡說八道,若是這元山盜如此神勇,就憑你能收服他們?”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什麼人?諢號過江龍,走到哪裡都是跺跺腳顫三顫的人物!”
“吹吧!”董倩撇撇嘴:“說的好聽,這數萬盜匪聚集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就沒想過別的?”
“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
蘇任笑笑:“還真沒有,數萬盜匪聽起來很多,實際上能戰之兵不過萬人左右,若是真有什麼打算那就是找死,還是那句話,這元山再好也比不上成都,更不要說長安,現如今不是秦末,沒人願意造反,若你願意做寡婦,我倒可以試試。”
“關我何事?”董倩臉一紅低頭不再說話了。
兩人一直聊到半夜,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董倩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若是將來你我老了,是住在這裡還是京城?”
“當然是京城,京城多繁華,富甲天下,美女如雲,那裡可是男人的福地,鬼才願意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哼!和你沒話說!”
第二天,是元山縣正式成立的日子。那些噪音製造者再次帶著他們的破鑼破鼓聚集在縣衙門口。周重一身官員打扮,深色袍服,頭戴三山冠,雙手放在小腹莊重而有氣勢。孫二麻子穿著甲冑,威風凜凜。將兩邊站著的縣丞和張德權完全比了下去。鼓聲畢,蘇任宣讀了朝廷的旨意,周重率領一杆新任官吏叩拜了聖旨,元山縣便宣告建立。
相互間的恭喜和祝賀中,原來的某寨主變成了某曹椽,說話上一下就斯文起來。被人一口一個縣尊叫著,周重滿臉紅光。多年前自己做夢都想有這樣的職位,後來被迫從賊,以為再也沒有這一天,忽然間真的變成縣令,周重喝了好多酒。
拉著蘇任的手,周重醉眼朦朧:“蘇先生,我周重這輩子沒遇見什麼好人,你是唯一一個,救我於水火,周重代表全家老少感謝你!”
周重一躬掃地,臉上帶著淚水。蘇任連忙扶起來:“周縣尊過謙了,都是大漢人……”
“不不不。”周重擺擺手:“不一樣,先生和其他大漢人不一樣,我把話撂在這裡,無論先生今後如何,只要先生一句話,我周重,這元山為先生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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