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點點頭:“費心了!”
胡濟笑笑:“凡是先生喜歡的東西都沒動,就連先生當年住過房間裡的陳設還是一樣,每天我那女人都會打掃一遍。”
蘇任看向胡濟身後的女人,女人笑了笑,對蘇任盈盈下拜。蘇任道:“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對了,車上帶回來些東西,你讓人搬進來,都是些成都的小玩意,你給大家分分!”
胡濟連忙點頭,帶人去忙活。蘇任便坐在大樹下,倒了杯茶,推到對面的董倩面前:“嚐嚐,肯定是我最喜歡的清炒,入口稍苦,後味甘甜無比。”
董倩呷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比卓家的好喝多了,就連你家的那些都比不上!”
“當然比不上,這種茶就老君觀後面就一棵茶樹,每年的出產也就三五兩而已!”
董倩一邊喝茶,一邊盯著蘇任:“你還挺會享受的!”
“這是給老道留的,咱們今天是奪了老道的東西!”
“啊!”董倩慌忙將茶碗放下。沖虛道長是她名義上的師伯,搶師伯的東西可不是做徒弟能幹的。
蘇任笑了笑,繼續喝茶。冷峻冷月兄妹一來到老君觀便去了後院,蘇任故意坐在這裡就是給兩人騰時間和地方。這一次要去的地方特殊,要見的人更特殊,雖然冷峻和冷月已經讓人捎話回來,但是當沖虛老道真的從兩人嘴裡聽出來之後,還是不能自己。
“十五年了,差不多十五年了,沒想到她還在我們身邊!”沖虛道長仰天長嘆,冷峻和冷月也是低頭掉著眼淚。沖虛道長慈愛的撫著兄妹後背:“莫哭,既然事情到了這裡,你們二人去看看也不妨事,為師還是不去了!”
“師傅為何不去?”冷峻連忙問道。
沖虛道長微微一笑:“不說也罷,很多事情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為好,當年你們認為為師和師妹分開只因為那些小事,這就很好,我們上一代的事情,你們這代人別管為好,至於你們的孩子決不能讓他們知道。”
“師父!師姑如何有錯,你們已經十五年未曾相見,縱使有潑天的仇恨也應該放下才對,何況,何況我們還是一家人。”冷峻終於說出了這話,多少年來,從他記事開始就想說,但都忍住了,直到現在。
沖虛道長仰天長嘆:“冤孽!”
時間慢慢的過,小屋裡沒人說話,靜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冷峻從來沒有覺得老君觀如此寂靜,哪怕是當年師父走了之後,只剩下他們兄妹兩個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冷清。
過了好久,兩道身影悄悄的靠近房間。沖虛道長回頭看了一眼窗戶,慢慢的轉過身。身上的道袍是上好的蜀錦,這一年來老道只待在老君觀裡,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看上去胖了一些,也更加慈祥了。
“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沖虛道長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冷峻和冷月都是一愣。沖虛老道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楚漢之爭,漢王劉邦與霸王大戰垓下,劉邦重用韓信,以十面埋伏將項王殺的大敗,僅剩十幾人的項王大軍被迫退往烏江口。”
老道說的很慢,真的和講故事一樣。躲在窗外的蘇任回頭看了看董倩,沒有說話,卻將耳朵往窗戶旁邊更緊貼了一點。
“虞姬夫人和手下諸將勸說項王過河,東山再起,但是項王拒絕了,以項王的霸氣他絕不會苟且偷生,忽然虞姬夫人說了句話,項王仰天大笑,這才掏出寶劍自刎烏江,成就了劉邦的千秋功業。”
“項王說了什麼?”冷峻問道。
沖虛老道微微一笑:“也沒什麼,因為虞姬夫人當時已經有了身孕。”
“身孕?”冷峻和冷月有些疑惑:“師傅,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虞姬夫人的仕女穿上夫人的衣裝,劃花了自己的臉,自刎在項王身旁,僥倖活下性命的虞姬夫人被人偷偷帶回彭城,不久便誕下一個女兒,虞姬夫人在臨死之時立下毒誓,只要項家還有一個人在,便不會讓劉邦的子孫好過。”
“女兒?”
沖虛道長點點頭,嘆了口氣:“按照項家的規矩,無論男女,只要是和項家有血親的孩子都該姓項,所以,你們二人應該叫做項俊和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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