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又在都江堰過年,這一次是有“妻”有子。整個拜年的程式很複雜,祭拜天地,祭拜各路神靈。僰人的神仙烏七八糟,哪怕是河邊的一塊奇特的石頭,都會有人對著它磕兩個頭。
一大早,蘇任穿著大紅的衣服,希望圖個喜慶,卻被霍金說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大漢朝以赭色為尊貴,衣服的顏色和款式都很稀少。紅色被認為是血腥和殘暴的象徵,也不知道在多少代之後才被人接受,變成喜慶的代表。這個時候穿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沒奈何只得回去換了身黑色的衣服,只是在腰間繫了一條紅色的帶子。抱著自己的兒子坐在阿依農家的大堂上,接受所有人的拜賀。幸好,這個時候還沒有發壓歲錢的習俗,要不然今日一天,蘇任就得大破費。
蘇任高興的將懷中的孩子舉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在這裡宣佈一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我的兒子就叫蘇健。”
“蘇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很好!”司馬相如手捻鬚髯,點頭微笑。
霍金撲到蘇任跟前,伸手在小蘇健的臉上逗弄了一下:“小蘇健,小蘇健,給小叔笑一個?”
蘇健當真咧開嘴衝著霍金笑,引得眾人一陣誇獎。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誇獎,哪怕這個孩子在名義上不算蘇任的。
阿依農自始至終坐在角落裡喝酒,對於屋子裡的熱鬧充耳不聞。他不是不讓這個孩子姓蘇,但是這個孩子姓蘇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麻煩,阿依農心裡清楚的很。雖然說僰人在漢地已經紮下根,但他們終究是僰人。僰人是弱小的,在別人的地方誰都不能招惹,一邊是蘇任一邊是那些人,阿依農有些犯難。
阿榜端著酒杯來到阿依農身側,笑呵呵的對阿依農道:“族長,既然很多事情我們不能做主,那就順其自然吧,今日是年關,高興些!”
阿依農瞪了阿榜一眼:“滾,別來煩我!”
阿榜也不生氣,自從阿依農選他給蘇任當嚮導開始,阿榜就自覺地將自己歸入阿依農可以信奈的人。既然是信奈的人,被罵一頓也算是好事。嘿嘿一笑,揚起脖子將酒灌進肚子,笑著離開了。
阿榜剛走,綠倚又過來了,幫著阿依農添滿酒杯:“父親,還生氣呢?不管孩子姓蘇還是姓阿,他都是你的孫兒。”
阿依農搖搖頭:“不一樣!真的不一樣,那些人雖然暫時走了,以後還會回來的,到時候……”
“您要相信我!”綠倚微微一笑,雙手捧起酒杯遞給阿依農。
阿依農點點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但願這一次你沒有錯!”
飯不是什麼好飯,酒也不是什麼好酒。年關的意義就在於團聚,整個村子徹夜未眠。吃罷了飯,所有人都走出家門,孩子們在街道上追逐嬉戲,大人們三三倆倆的聚集在一起繼續喝酒聊天。那些剛來的僰人還不怎麼熟悉漢人對於年關的重視,他們總覺得大冬天的不幹活還要胡吃海喝是在浪費有限的食物。
蘇任今天沒有偷奸耍滑,凡是來敬酒的都來者不拒。漢酒的度數不高,喝多了也是能醉人的。綠倚先照顧孩子睡著,又來照顧蘇任。扶著搖搖晃晃的蘇任回到屋子裡,幫著蘇任脫了外袍,又給蘇任倒了杯水,一轉身卻發現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辛苦你了!”蘇任說的很誠懇,完全不像喝醉酒的樣子。
綠倚將茶水遞給蘇任:“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若不是你,我的族人這時候還在為食物發愁呢!”
蘇任笑笑:“咱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嘛?”一伸手將綠倚摟緊懷裡,綠倚沒有拒絕,乖巧的攀住蘇任的脖子。
“連孩子都給我生了,卻不能給你個名分,這輩子是我有負於你。”蘇任抱著綠倚的腰:“夜郎那邊的事情你不能插手,開春之後你就組織僰人去南蠻轉一轉,如果能開闢出來一條商路,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我一定全力支援,也算是為了健兒的將來。”
綠倚笑的花枝招展:“我可不會做商賈!我們僰人也從來沒有出過商賈。”
“不會就學,讓阿榜幫你,他跟我去了一趟羌地,多少也學了幾招,對付南蠻的那些野人足夠了,明天我就和他說這事,他肯定樂意。”
“你就用這打發我們母子,也太小氣了吧?”
“哦?那你說你還想要什麼?”
“嗯……?”綠倚仰著頭開始思索,不經意間露出粉嫩的一段脖頸。蘇任順勢將手塞進綠倚的衣服,綠倚全身一緊,慌忙護住胸前:“你想幹什麼?”
“嘿嘿!”蘇任笑了兩聲:“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我成全你!”
綠倚的臉上能滴下血:“你就會說些好聽的,冷月妹子說你又看上了董天使的女兒,是不是?老實交代,不許騙我!”
“是!”蘇任的手開始不老實,不斷的在綠倚的胸前遊走,引的綠倚面紅耳赤,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