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孃大笑:“還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若你小子日後敢負我妹子,我讓你生不如死!”
黃十三打斷幾人的談話,問蘇凱:“怎麼樣?你偷聽到了什麼?”
蘇凱找了一張椅子,坐到十三娘身旁,嘆了口氣:“那個來福還真是厲害,我不小心踩壞一張瓦片,竟然被他發現了,追了我三條街,若不是我跑得快,肯定就追上了。”
冷峻笑道:“現在你知道太守手下並不是無人了吧?那個來福最是可惡!”
“不過我也聽到幾句,先生好像要辭官。”
“辭官?為什麼?”霍金猛然轉過腦袋,手裡的茶水灑了一身:“剛剛打贏了叛軍,大哥不領功也就罷了,為什麼要辭官?”
“聽先生的意思,他要做成都校尉!”
“成都校尉?不錯,只有手裡握有兵權,才是最好的選擇!”十二孃點頭,表示蘇任的選擇不錯。
大漢朝還沒到後世那種重文輕武的時候,凡位居高官者都有領兵打仗的習慣,無論大小官員,要想獲得爵位,唯一的辦法便是軍功,只有軍功才能封侯,這幾乎成了大漢傳統。縱觀武帝朝七八任丞相中,沒有軍功的屈指可數。就連王太后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田蚡,在做丞相之前,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太尉。
“成都校尉,就是管成都郡兵的吧?”霍金想了想:“這倒還可以,做了成都校尉,日後咱們的生意就好做多了,大哥做了校尉,我肯定能當上軍候或者司馬。”
石寶跟著道:“我也去,霍兄做軍候,我就做部軍候!”
“好,我帶著你,有我的好處,絕對忘不了你!”
霍金和石寶已經開始商量自己的未來。冷峻卻皺起眉頭,心裡想著自己要不要也去?他是跟著蘇任出來的,按理說無論蘇任幹什麼,他都應該無條件的站在蘇任身後。但是,這幾天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和蘇任越來越遠,自己越來越猜不透蘇任的心思。
蘇凱嘆了口氣:“可是也有人反對,成都校尉本來就有人,還有不少商賈也不贊成,他們害怕蘇任做了成都校尉,蜀中商會便會在成都無法無天,更沒他們的活路了。”
“唐蒙什麼態度?”十三娘問道。
蘇凱搖搖頭:“唐蒙一言不發,好像此事和他這個都尉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這個龜兒子,得了咱們這麼大的好處,竟然連句話都不說!”霍金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將唐蒙碎屍萬段。
十三娘卻笑道:“很好,唐蒙總算還有點感恩之心,作為蜀郡都尉他若在這個時候極力保舉,就算太守同意,恐怕朝廷也不敢,還是那句話,在朝廷眼中,每一個地方都講究平衡。”
霍金又有些迷糊了:“說來說去,我大哥到底能不能當上成都校尉?”
成都人還在熱烈慶祝勝利的時候,太守府裡的氣氛格外緊張。這一次蜀郡兵變,諸道縣都有叛軍參加,很多關鍵道縣如今成了一座空城。沒有了校尉和縣丞,折服在山林中的盜匪已經開始活動。儘快重新組軍是擺在太守文黨面前的大事。
然而,郡兵好找,良將難求。那些判將肯定是不能放回去了。那就要重新派人,派誰?從什麼地方找?是調人,還是遴選?一幫子官員研究了好幾天都沒有結果。這麼大的人事安排,牽扯出來的利益錯綜複雜,一個不好又會導致第二次叛軍圍城也未可知。
常事替文黨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的擺在文黨的几案上:“老師也不必煩惱,不如先讓唐都尉拿出一個章程,擬定些人選,您再從中挑一挑。”
“哎!”文黨嘆了口氣:“這辦法只對別的地方適用,對成都不管用,子恆要做校尉,引起這麼多的意見,以子恆的功勞做都尉都沒問題,偏偏在老夫這裡連個校尉都不能給他!”
“老師切勿動怒,實在不行,強行將蘇任送上去就是,讓那些人說去,老師在蜀郡威望甚大,成都百姓都知道蘇兵曹是什麼人,我們更是問心無愧。”常事將水杯往文黨身前推了推:“何況蘇兵曹也是老師的學生,由他做這個校尉,我們更放心!”
“正因為他是老夫的學生,才不能用強!若是被那些心懷不軌者以此事做文章,我的官位不說,這張老臉恐怕也沒辦法在蜀郡繼續待下去了!”
師徒二人同時嘆了口氣,都不再說話,屋裡的氣氛沉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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