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臭兄鬼頭鬼腦的從牆根後面溜出來,手裡也提著一把短劍。他換了衣服,從原來劉府管家,變了成了街道上的攤販。頭上帶著一頂大帽子,帽簷拉的很低,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朝著西門浩浩蕩蕩而去。
侯建就在西門口,眉頭緊鎖。五百軍兵一排排站在街道上,他沒告訴這些人去幹什麼。蘇任在溫水的名聲很響,特別是老君觀一帶,家家戶戶把蘇任當神仙一樣供著。而他手下的這些兵,基本上全是溫水本地人,要是讓他們知道是去殺蘇任,很多人恐怕都不會願意。
街道上一陣嘈雜,隊伍後面有兵卒過來報告:“縣尉,後面來了一夥人,手裡都有兵器,看上去象亂民,請縣尉下令,將其擒獲!”
侯建搖搖頭,面無表情:“自己人,讓他們過來!”
那兵卒一愣,連忙領命轉身朝後跑去,去和隊率報告縣尉的指示。
劉文喝了不少酒,走路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漂。好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手裡提著劍,身後帶著人,如果再有一匹馬,那該是何等的威風?面對前面兵卒的阻撓,劉文口吐酒氣:“看把你們嚇的,放心,我們都是一夥的,此事成功,殺了蘇任,本縣丞重重有賞!”
兵卒沒有動,反而提高了警惕。劉文這邊手下人嘻嘻哈哈,說著各種搞笑或不搞笑的玩笑。劉文往前一步,伸手摸了摸最前面那人的兵甲,若不是這隊率認出他是縣丞,就憑這格動作殺了劉文都沒責任。
“讓我過去,我找侯建有事,大事!關係整個溫水的大事,過了今晚,讓你做縣尉如何?呵呵呵……”
隊率一直咬著牙,他不喜歡劉文和他身後的拿些傢伙,大半夜手持兇器,在街上溜達能是好人就怪了!就算不立刻清剿,也得讓他們放下兵器投降才是!可為何縣尉說這些是自己人,從哪點看像自己人?難道就憑醉酒的縣丞,這也太有點牽強了吧!
隊率一跺腳,下令兵卒讓開一條口子,放這些傢伙過去。
劉文嘿嘿一笑:“好!明早來劉府領賞,賞你十個錢!”
離著老遠,侯建就看見劉文走路歪歪扭扭。夜風吹來,陣陣的酒氣鑽進鼻子,侯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候兄,讓你久候了!”劉文說話都不清楚了,將候兄念成了狗性。
侯建怒道:“這個時候,你竟然喝酒?”
劉文嘿嘿的傻笑:“沒事,就喝了一點點,喝了酒大夥才有精神,你們說是不是?”
“是!哈哈哈……”
侯建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想一走了之,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擺擺手,推開要湊上來的劉文:“既然兄長說沒事,那咱們就走吧!開城門,出發!”
“開……城……門……!”
吱吱呀呀的響聲中,溫水西門被緩緩開啟。站在縣衙內的碉樓上,常事看的清清楚楚,西門口的火把亮如白晝,隨著城門開啟,長長的一條火龍沿著道路朝著老君觀的方向運動。
常事長處一口氣:“沒來就好!沒來就好!”
張虎三兩步衝上碉樓,拱手行禮:“縣尊,小人已經檢視過了,縣衙周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也安排了公人和護院把守各個要害,請縣尊放心。”
“好,有勞張頭,城裡情況不如如何?”
“小人已經派人打探了,縣尊不用擔心,這夥人倒也沒有在城裡折騰。”
一屁股坐在碉樓的臺階上:“關好門窗,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不可大意呀!”
“喏!”張虎答應一聲,轉身下了碉樓。
常圓將披風給常事披上:“主人,這裡涼,咱還是回屋吧?天亮之前那夥人回不來。”
常事點點頭,回頭又看了一眼那條逐漸遠去的火把長龍:“蘇先生,並非本縣不出力,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就自求多福吧!”
同一時間,留在老君觀的人也看見了山下那條長長的火龍。
蘇任笑著對冷峻道:“咱們再熱血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