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蘇任回來了。擔心了一夜的冷峻和霍金終於放心了。
“沒事吧?到底找你幹什麼?”
蘇任一句話不說,一屁股坐在榻邊,雙手撐著下巴:“沒事,你們先睡吧。”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千百年來大智慧者總結出來的經驗,到了自己這裡如何就忘的一乾二淨了。在這溫水,自己處處比別人不同,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實際上,還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也會腦子抽風的普通人。
“大哥他沒事吧?”霍金問冷峻。
冷峻搖搖頭:“不是第一次了,應該是在想事情,睡吧,明天再說,讓他自己想想。”
第二天一早,幾個人被鑼鼓聲驚醒。霍金麻溜的穿好衣服,衝到門外。大街上擁擠了很多人,從軍營裡調來計程車兵站在街道兩邊維持秩序,沿街的商販被驅趕一空,留下寬闊的街道。
霍金扭頭問客棧的掌櫃:“咋了?出什麼事了?”
掌櫃長出一口氣:“那個朝廷派來的人要走了,終於要走了,要不然我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一聽這話,霍金興沖沖的往後院客房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哥,二哥,好事情,那個醜八怪要走了。”
冷峻從房裡出來,伸了一個懶腰。後面的蘇任也是無精打采,兩個黑眼圈和熊貓一樣,對於霍金的呼喊沒有絲毫的激動,只是低頭尋找臉盆打水洗臉。
“你兩個不高興?醜八怪一走,就再也不會為難我們了!”
“哼!已經為難過了,不走還等什麼?”
霍金被冷峻一說,嘟囔著嘴不說話了。
等到田蚡出了城,城裡的戒嚴才消失。蘇任沒有急著回老君觀,再次來到縣衙後門。田蚡走了,一直寄居在外的縣令常事終於搬了回來。這些天,他老擔心田蚡看上他家的什麼玩意,來個順手牽羊。回到家立刻開始檢視自己的東西。
蘇任熟門熟路直奔常事的書房。如今的蘇任今非昔比,不但熟門熟客,還是九等爵的五大夫。再進縣衙也不用門子通報。
“縣尊,能否說說話?”
冷不丁有人說話,常事倒被嚇了一跳。一轉頭見是蘇任,這才鬆了口氣:“嚇我一跳,進來怎麼不通報一聲?”
蘇任沒理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隨手抓過一卷竹簡翻看。
“你來的到快,那田蚡收了錢立刻就走了,倒也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就是不知道我們給的錢能不能辦成事情?”
“田蚡已經答應周旋,不過他也告訴我一件事情,就是有關劉文的後臺,縣尊知道多少?”
“劉文的後臺?”常事一愣,將蘇任手裡的竹簡奪過來,重新卷好,放在原來的地方:“劉文和皇族有些瓜葛,沒聽說他的後臺是誰,那田蚡說了嗎?”
蘇任搖搖頭:“雖然沒說,聽他的意思,應該很硬,就連田蚡也忌憚三分。”
“哦?這田蚡乃是國舅、武安侯、郎中令,他的姐姐是太后,外甥是當今陛下,能讓他忌憚的人不多。”
“是呀,我也納悶,按理來說一個邊陲小縣的縣丞,即便他是皇族也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沒想到竟然還有讓當朝皇親害怕的後臺。”蘇任皺起眉頭:“能說說劉家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