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明白,很多人沒有別的本事,出去以後什麼也做不了。但是留在這裡,起碼還可以活下去,雖然會過得悽苦一些。
而且這些年全靠樓主庇佑,大家基本上也沒有怎麼受傷,來樓裡的客人也都是篩選過的,很少會有像那天那樣的女子過來。就算有,多半也會被樓主轟出去,除非是意外。”
這大概是喬晚認識季白以來,聽過他說的最多的話了。
雖然季白沒有表露出什麼來,但是喬晚知道,季白這是把她當自己人了,所以才會說這麼多的話。
“其實欒歌確實不錯,他也幫了我挺多的,包括我那鋪子裡的人都是他幫我找的,如果沒有他的話,我可能自己要找半天才能找到呢。
說起來你跟欒歌應該認識很多年了,那我很好奇,他為何到了這個年紀也不嫁人,我從他的言語中大概聽出來,他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情傷?”
季白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喬晚。
“樓主確實早年被人欺騙過感情,所以導致他不願意嫁人,而是一心守著這紅樓。但不管是因為樓主和我的交情,以及他對我和對這裡公子們的好,其實我也不願意看到像他這麼好的人孤獨一生。
其實以前大家也有勸過樓主,奈何樓主是個倔脾氣,任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提了。說起來你是這麼多年以來,難得可以近樓主身的女子,就從樓主讓你隨意進出紅樓,就代表他是把你當成了自己人的。”
這一點喬晚還真沒有想過。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原來這紅樓的客人是要篩選過的。
那看來欒歌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啊。
喬晚彎下腰看了看季白的傷口,那些蛆蟲已經將腐肉啃食的差不多了,想來也差不多了。
便將這些蛆蟲一一都取了出來,只見每一條都吃的圓滾滾的。
喬晚看了一眼它們,誇讚道:“你們可真是寶貝啊,全靠你們幫我祛除腐肉了,不然讓我用刀去挖,我可下不去手,而且非得疼死不可呢。”
這些話自然一字不落地落進了季白的耳朵裡。
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原來有人還是會心疼他的。
就算她跟自己毫無關係,也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自己考慮。
餘光瞥見喬晚手腕內側的一道疤。
雖然已經很淡了,但眼尖的季白還是第一時間就看的了。
之前因為喬晚一直戴著一個鐲子的緣故,所以季白也沒有注意過。
這一次喬晚恰好挽起了袖子,所以季白才注意到了。
這個傷疤看上去倒是有些熟悉。
自己的記憶裡好像存在過這樣一個傷疤。
他好奇地問了句,“你手腕內側的那個疤是怎麼回事?哦,我只是覺得你們女子素來愛美,所以覺得有些好奇,我記得清河鎮有賣可以祛除這些疤的藥膏來著,容大夫那邊就有來著。”
季白如果不說的話,喬晚都快忘記了自己的左手腕上還有一道疤了。
這疤不是她來了之後形成的,應該有很多年了,所以看上去十分的淡。